第10章 猎物
遮遮掩掩的眼神中,岑欢微笑着让队友帮自己留了个位置,而后毫不避讳地走到先前交谈的两人面前。
没有一丝尴尬,连愤怒都少有,她闲庭信步般走到那两人身边,坐下,微笑开口:“哪种女人?”
两人脸上嘲弄的笑僵在脸上,对视一眼,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没,没说你。”
“对,我们……我们说别人来着。”
“哦?”岑欢语气好奇却面无表情:“别人是什么人?”
“呃,就是……我也是听说的……”一人额头上渗出汗来。
经过队友们的口口相传,这些日子救援区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她是个徒手“捏爆”怪物脑袋的狠人,因而只是坐在这里就多了一层压迫感。
“这样吧,”岑欢不想在这种事上耽误太多时间,“告诉我是听谁说的,说的什么,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两人如蒙大赦,立即抢着说:“就是听那个新来的张琮明说的,他说你是他女朋友,末世来了后觉醒了异能,嫌他没用,傍上谈医生,把他扔下自己来了救援区!”
果然。
她问:“你们信吗?”
“也不是说信,就是……”
就是仗着旁观者的身份,看个热闹,顺便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随意指指点点罢了。
岑欢似笑非笑,起身回了队里,对好奇地看过来的队友笑了笑。
她并不屑于因为张琮明散播的谣言去拼命自证,而这些看热闹的人,也并不会因为她解释了自己的清白就住口。
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狼狈解释,被一轮又一轮新谣言束缚住手脚,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
她不再给任何悻悻住口者一个眼神。
队伍缓慢前进,大厅里的气氛因为刚刚的小插曲彻底沉寂,只有岑欢脚步如常地迈进诊室房门。
傍晚红霞被屋檐檐角割碎,跌落在窗台的绿植上,黑色办公桌前,谈鹤仍旧是一身白大褂,温润明亮地坐在那里。
他没问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取出棉签,蘸着生理盐水拂去她额上粘在伤口上的碎发。
两人距离拉进,从岑欢的视角可以看到霞光给他线条流畅的下颌镀上一层金红色。
苦楝花香气再次包裹住她。
心中先前那点燥郁被一扫而空,她忽然想,谈鹤要是不去生物实验室,做个心理疗愈师之类的工作,好像也不错。
额头伤口在修长手指的轻抚下逐渐愈合,痒痒的。
她不耐地皱了皱眉,温雅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动。”
她寻找话题,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谈医生每天洒什么香水,这么香?”
“不是香水,”谈鹤轻笑,“异能觉醒后就有这个味道了。”
……是体香?
岑欢记得小时候妈妈说,苦楝树的花好闻,果子却是有毒的。
“好了。”苦楝花香气拉远,谈鹤递给她一面小镜:“怎么样,恢复得还不错吧?”
皮肤光洁,连血迹都被他擦干净了。
“谈医生妙手回春。”
岑欢起身正要出去,谈鹤忽然往她手里塞了点东西。
她低头,手心里两颗水蜜桃口味的硬糖。
谈鹤看着她的眼睛说:“别放心上,开心点。”
他原来都听到了。
也对,自己当时虽然看起来冷静,其实连声音都忘了压低。
岑欢谢了他的好意,剥开一颗糖含在嘴里,慢悠悠走回宿舍。
糖很甜,桃子味气息浓郁,她心情好像真的不知不觉好了一些。
既然心情好,不如趁早把事情了结了。
她回去找了孟朝岁,和她说了今天的事情。
“张琮明那个狗东西还敢散播谣言?”孟朝岁正在晾衣服,气得衣服一甩,留在地上一串水滴。
“我也没想到。”岑欢帮她往衣服里塞衣服撑:“你今晚有空吗,我想找个机会教训他一顿。”
“饭后有个夜班,你打算怎么搞?”
岑欢勾勾手指,小声和她说了计划。
两小时后,两人扛着锄头,拎着一个大包,从男寝楼后走过。
孟朝岁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四楼阳台上掠过,对岑欢眨眨眼,语气夸张地说:“咱们真把东西埋起来吗?”
“这可都是我出任务藏下的好东西,放外面不安全,”岑欢忍笑道,“趁着现在饭点,大家都不在,咱们去后山上把东西埋起来,到时候你可得小心点,里面都是烟酒之类的硬通货!”
“知道了。”孟朝岁揉揉胳膊:“你也囤太多了,真是沉死了……”
两人渐行渐远,走进小学后面的小树林里。
男寝四楼,惯例要饭后来根烟的张琮明眼冒绿光,眼睛跟黏在两人手里的包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