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哀变

后老呆货身体压上来了。好软，看来这些年成长了不少。但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桌子上多了套试卷。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这东西依旧是那么讨厌。

她要测我……声音也变了，不像以往那么元气呆傻，反而有隔壁王寡妇那味。

完。

脖子都硬了，耳朵也鸣了，感觉天旋地转的，被一根叫呆货的绳子吊着，成为教室的风扇。

她摸我头干嘛？要拧下来吗？

崽，救我。我怕她存在，更怕她不存在。

如果不是返老还童而是时光倒流该有多好。我瞥到她眼角的鱼尾纹了。

这真的是她吗？明明不久前她还是一个呆气外茂的青春小女孩，现在却是个满脸寡怨的老阿姨。脑子转不过来了。

“你爸爸是不是叫林微情？”她的声音在颤抖？我想逃，却被钉在座位上。

“嗯。”我知道，我的报应要来了。

……

……

“呐～拂情，待会放学一起回家吧。”是那位就算火化了骨灰也不被放过的涩利子同学。

“方子轩同学，老师正在给拂情讲题呢。”原是一脸贤柔的老师把脸一别竟抹了满脸寡怨，像是独守空房二十年的老怨妇……可怜，但，可怜过了。

“老师～虽然拂情成绩很微妙，但也不至于这整整两星期！一下课，就跟个痴汉一样咸湿地粘在拂情身上使劲将知识强射进拂情脑子里吧！”而且而且！一下课怨妇班主就蹲班里面镇魂，谁敢打？谁敢闹？生怕一不小心扰了怨妇吸灵，今晚的语文圣寄就是升天头等舱——那气氛老压抑了！

“说谁痴汉呢？！真的是！不敬师长！罚你抄《劝学》十遍，明晚交，交完我再抽你背！不会就继续给我抄！”……惨……拂情默默在心里为这好兄弟画了个十字架，悼其阿伟超勇杰哥喜之处……

“抄，都可以抄，但是老师，让拂情他放松一下可以吗？这整整两个星期的颅内填充，我怕他累坏了……而且啊！老师你一直搁这蹲着，同学们都不敢来跟拂情聊天交朋友了！这样下去他会很孤独的。”朋友？拂情倒是无所谓，但却给班主任的心打上木桩——“他不需要朋友。”

班主任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冷，就这么瞪着子轩，让他发毛。

“他需要！”黄昏的乌鸦从树梢飞下，震的树叶沙沙地响，乌鸦也吖吖地叫。

他想逞英雄。下意识的……自从新学期有了转校生后，老师就变得奇怪起来了。上课上着上着总会呆滞地走到拂情的桌前，弯下腰，歪着头，用那淤泥般的眼瞳含着拂情的身影——“听懂了吗？”像是秋夜的风，卷起枯叶，让人听着发毛。

“同学，我没事的，我……”“怎么能没事！”这两个星期发生的事我可是一直都看在眼底！下课时间被占用来补习，偶尔想去打水却被强制喝班主任水壶里的水，甚至上课厕所都被死盯着。每当看到班主任那咸湿的身体以补习的名义压向拂情那娇弱的身躯，还有那皱着柳眉抿着小嘴欲哭无泪令人生怜惹人喜爱的神情，尤其是当我下课偷瞄他被他发现时回以的那一微笑，我就……妈妈，这人好可爱。

没错，他就是好可爱！所以我想从班主任的魔爪下拯救他！然后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白富美是谁？拜托，这两星期，懂得都懂了！哪有男生长那么可爱的！还留着长发！声音也很娇嫩！一看就能猜出这肯定是哪位大世家的大小姐女扮男装来这里体验生活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啦。

“你闹够了没有，他不需要朋友，他有我这个朋友就够了。”

“是的，我有老师当我朋友就够了。”

“……………………”不知为何，是子轩看错眼了，这么有种他俩是一伙的感觉。

不应该啊。

为什么他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开学第一天放学后———

黄昏慵懒地躺在靠窗的桌子上，摸着试卷，沙沙，悠然地看着眼前气氛紧张的两人。

“这成绩……有点，额，你真的是你爸亲生的吗？”老呆货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乖乖坐在座位上低头不语的拂情和那张得分为6的试卷。

“是……吧。”为什么还要犹豫一下？看着拂情这扭扭捏捏的姿态，老呆货只觉得得傻眼。

这要是让他爸来啊，分分钟满分的事，就算他爸真考了6分，也不扭捏呀！反倒还会摆出一副“我就考了6分，怎么滴？！”的表情，嚣张得很。

嘛，他不是微情，情有可原。

“我跟你说啊，要是我靠你这分数，你爸恨不得把老师放腿上狠狠打屁屁……咳，额，没有，不会这样……嗯。”气氛被抽了风。这下老呆货也扭捏了起来——一不小心说出来什么东西……

“那个，刚刚是开玩笑的，是老师我会对你这么做哈……真的，你爸可从来没有这样干过哈。”可能是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