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还没有个哥哥
钟离羽早上起身后,茉儿进屋侍奉她洗漱,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钟离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茉儿,怎么了?瞧你这嘴巴翘的可以油壶了。”
茉儿撅着嘴巴,气愤地说道:“娘娘,昨日给女眷送的金丝绒花,好歹是娘娘的一片心意。这王瑶郡主不识好歹,说不知道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当面就让丫鬟扔了。”
钟离羽冷笑一声,想当初自己从鲁京来雍京的路上,闲着无聊,便亲自掐了许多金丝绒花,没想到自己的一片苦心被人白白糟蹋了。
钟离羽抬头问道:“茉儿,给王瑶郡主的那支绒花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你还记得吗?”
茉儿点了点头,说道:“奴婢记得,是一朵粉色的海棠花,花瓣上嵌着金丝,可好看了。”
钟离羽想起今晚雍京皇宫要设宴招待鲁国使者,自己必然是要出席的。她立马计上心头,命茉儿将今晚要穿的宫服拿过来。
所谓马靠金鞍,人靠衣装,自己今晚不但要艳压群芳,还要好好收拾下这王瑶。
夜幕降临,雍京皇宫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雍京的宗室和鲁国使者均已落座,琅琊王君今日着一身玄色宫服,坐在最高处,不怒而威。
只是王玹身边座位空空荡荡,让许多宗室女子们十分好奇,究竟这钟离羽是有多丑陋,才让陛下迟迟不肯圆房。
“羽妃到。”随着宫人的通传,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明眸皓齿的女子,拖沓着层层叠叠的裙衫,缓缓步入殿内。剪水秋眉,肌肤胜雪,尽管宫服宽大,却因为束腰束的恰到好处,也难掩玲珑之姿。
最妙的是身后的裙摆,绣满了并蒂海棠花,这钟离羽每走一步,海棠花便似真花一样缓缓绽放。
在座的王氏宗族年轻男子无一不流露出了艳羡之情。
又见那钟离羽跪下,糯糯的一声“参见陛下,臣妾来晚了”,让在座的人心都酥掉了。
原本还打算在今晚艳压群芳的王瑶,此刻脸色无比难看。
王玹神色微动,作为男人,他如何不懂在座男子目光中的含义。
他缓缓走下台阶,扶起钟离羽,握着她的手走向高处,似乎是在向众人宣告主权。
见人已到齐,齐盛便大声宣布道:“举杯。”
在场的人都拿起了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唯独钟离羽,无动于衷。
王瑶本就打算让钟离羽在宗室众人面前难堪,眼瞧着她始终不拿起杯子,立马得意了起来,以为自己抓到了她的把柄,起身故意提醒道:“羽妃娘娘,这雍京办宴,需众人齐饮杯中之酒,方意味着宴会开始。本郡主瞧娘娘不曾举杯,想必一定是不懂这个规矩。”
王瑶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
坐在一旁是她的父亲王左相,脸色瞬间变了。
只见钟离羽故作哭泣状,将两只被纱布包扎的跟猪蹄似的两只手从袖子里露了出来,抽泣着说道:“陛下,并非臣妾故意不愿举杯,您瞧臣妾这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瑶一看这钟离羽给她的玹哥哥暗送秋波,急死了,立马戳穿道:“羽妃娘娘,姑姑不过就是用戒尺轻罚了你几下,怎么可能会如此严重!”
钟离羽一听王瑶接茬了,心里乐开了花,却依旧装的十分委屈的样子:“郡主若是不信,不如亲自来检查一下?”
鲁国使者南无稷见此情形,心中自然猜到了是那王瑶郡主故意为难羽妃,于是立马站了起来,也不向琅琊王君请安,直接向羽妃行礼:“娘娘,您的手是否要紧?是否需要臣召鲁国随行太医替您瞧一瞧?”
王瑶不满地嘀咕道:“哼,你们鲁国太医自然帮着你们的娘娘。”
左相却听出了这南无稷话中的弦外之音,立刻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让她闭嘴。
只见钟离羽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南无哥哥,手不碍事。”
钟离羽的一声“南无哥哥”,喊的在座多少男子心驰神往,唯独王玹眼底闪过一丝阴晦。
左相立马站起来说道:“羽妃娘娘,您如今已嫁入琅琊王宫,在众臣面前喊外男哥哥,是否有些不妥?”
钟离羽若有所思地长长“哦”了一声,立马眨巴着眼睛说道:“原来是这样,昨日郡主一口一个玹哥哥,本宫以为这是你们雍京的礼数,便向郡主请教了一二,没想到却把郡主气哭了,才惹得太后娘娘不悦,对本宫小施惩戒。”
王瑶见钟离羽满嘴胡说八道,但那日钟离羽嘲讽她的话她此刻怎么说的出口,真的是百口莫辩,自己快被气死了。
南无稷此刻立马说道:“陛下,既然事情已闹到如此地步,臣也想替羽妃娘娘说句公道话。我们娘娘是带着诚意,从鲁京跋山涉水而来,就算是有些不懂宫规之处,雍京王室难道不应该看在我鲁国皇室和十万漠北铁骑的面子上,多多照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