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以正义之名行罪恶之事

“嗡”“嗡”……

随着秦浩的话语，一道一道的冲击，像是潮水一般，挤压着战景逸的脑海。

秦浩的话他有的听到了，有的没有听到，就连他的眼前，秦浩的那张脸，也是时而近，时而遥远。

就仿佛是一幅被人拿在手里，不停揉搓，拉开的画，真实的世界有种不真实的荒诞。

战景逸苦恼地握起了拳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顶了顶，又重重的捶了一下。

他似乎试图借此让自己混乱的脑海变得安静下来，也试图让自己更加理智，防止自己一不小心冲动起来，将秦浩直接撕碎了。

至少目前不行，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秦浩，现在需要他活着。

然后，战景逸抬起头，眼睛里是满满的血丝，死死的盯着秦浩。

“那你们就可以……”

战景逸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低声说道：“就可以，以正义之名行罪恶之事，把人随随便便的，切……切开吗？”

这时候，战景逸几乎不想反抗自己的意志，想顺着自己的本能，直接将眼前这个男人剁成肉酱。

听到他的话，战景逸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有鲜血滴出来一般。

秦浩轻轻的开口，直视着战景逸的眼睛，脸上并没有什么惧色：“很抱歉！”

秦浩的酒杯凑到了嘴边，顿时停了下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阻止着他，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酒杯凑到嘴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战景逸好一会，才再次开口，每说出一个字，似乎都很艰难：“当初，到底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这让他明白，大概在另一个方位，黎晚婷他们已经开始试图进入实验室，并且遇到了一些强大的敌人。

“至于，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是猜测。”

过了好一会，战景逸才抬起了头来，目光落在了秦浩的脸上。

这些词汇像是钢针一样，纷纷刺入了战景逸的大脑，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幕一幕记忆碎片。

“当然……就算我知道，有很多东西，也不能告诉你。”

实验体、二号三号、欧法立、怪物……

这一刻，战景逸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画面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实，但却又总是像一部剪辑糟糕的电影，无法准确地讲述出一个故事。

“你是想跟我讲什么即使是追求真理，追求再伟大的目标，都要讲底线什么的吗？”

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声说道：“应该是一些提取分析，以及强化类的工作。”

……

“回答我！”

……

战景逸的手，已经青筋毕露，像是有蛇在里面爬，他用了很大力量，才控制住了这种抽搐与失控的感觉。

他看着战景逸，笑了笑，接着说道：“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这样选择。”

他的对面，坐在了高脚凳上的战景逸，这时候也正垂着头，显得异常沉默。

“说真的，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当初被定为一号试验体，让我看来，二号三号才是联邦的未来，听说，当初前任秘密实验室主任欧法立从你身上发现了什么，即使……你失踪后，青石崖也有一个实验室在专门研究你留下的一些东西，听说也造出了一些怪物！”

“你们……”

一直到现在，秦浩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且自信。

战景逸看着他，周围的空气像是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杀了他，杀了这样的人……”

就在这时候，战景逸能隐隐听到，大厦的另一侧，隐隐响起了枪击声，重物拍砸的声音，还有一些人的痛呼声。

沉默了好一会，秦浩才又拿出打火机，然后慢慢将那几支熄灭的蜡烛点燃。

秦浩似乎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也说自己不是他的项目，但他的话语中，总是似乎在反向说着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

他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文件，上面就有一种猜测，怀疑欧法立还活着。

回忆只想起一半来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说完之后，他又瞄了一眼腕表，微微叹了口气。

听到他的话语，战景逸猛地抬头，异样的眼神落在了秦浩的脸上。

于是，他猛地一抬头，向着秦浩看了过去，用不确定的声音，问道：“你刚才说的，前任实验室主任欧法立……”

秦浩此刻也从他的情绪中平复了下来，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战景逸，盯着他有些游移的眼神，也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缓缓浮出来的血丝。

只是，当这种愤怒感忽然涌上了脑海时，战景逸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迎着战景逸的目光，秦浩沉默了一会，举着酒杯，慢慢向嘴边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