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晚安与第一课

在莹光绮丽漂亮的深夜陪伴下，闲聊时，小柳条酣睡了过去，张崇生双手轻轻的为她盖上了那件墨黑色短袖，慎之又慎。

突然，双眼中，本身的曜黑色被琥珀光晕轮换…

“小东西！你，还记得啊？”从不知名的空间中，传来了一位真正的黑袍白发老者的戏谑。

那是短发，更是自风中随意凌乱，额前散下来的碎发间，隐现着深邃慈祥的眸光，但却令人生寒。

“我怎么会忘啊，老东西。”如今的张崇生嘴角扬起依旧的弧度，很是随口的应了回去，和这位另一个空间中的老者唠起了家常…

“那个柳枝不简单，她的数据库是被另一种近乎足以匹敌我的力量，摧毁的，你……”老者眸光垂颤了一下。

“我看得出，至少目前，老爷爷想要找回，那我便会帮他。如果过程中发现，那段记忆是他不想找回的，亦或是他主动放弃的，我会停下来。”张崇生声色淡然。

“老爷爷？哈哈。”老者坦荡笑意间微摇了下头，“小东西…斌，你相信他吗？”

“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包括他们，包括我。”

“…累吗？”

“苦。”

“我见到了我的孩子们，但和你不一样，还有，见到如今的这番景象，我很开心。”

“嗯？”

随后，老者的声音宽慰消散了，张崇生虽是疑惑，也只能轻轻的吐露出一声笑音。

眉间舒展，琥珀消褪，他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感侧躺在了柳枝身边，小心揉捏着嫩嫩的叶片，静静的，细细感知着，睡意的朦胧令他缓缓闭合双目…

梦中，从白色光芒中伸出了三双手，一个遥不可及却又近在眼前的距离，男孩奔跑着想要去紧握。

踉踉跄跄，稚嫩的一双小手渐次变大，变得粗糙，甚至有了不该有的皱纹，至青年时，拖着步履，他才终于搭放在了上面，温暖，令他不再感到孤独，有力，令他不再感到迷茫，真诚，令他不再感到背叛。

“晚安，妈妈、爸爸…”一声梦呓。

骤然，鲜红的水声击穿胸膛喷涌洒泼，男子手背上布满了赤红的液流，那两双手开始消散，纵使他拼尽全力，声嘶力竭，也无法再次握住，幸运的是，余留下的那一双细腻，从不敷衍，真挚忠诚如玉般纯洁无暇的手，从始至终的相牵。

“晚安…”在那缕清新中，又一声梦呓。

这一夜，群星璀璨，天上，黑夜的尽头，多了一颗寒光锋芒的银星。

翌日清晨，山间雾气腾腾，偶来几声虫鸟鸣。

熟睡中的张崇生眼皮动了动，微睁开，朦胧中他瞧见翠绿的身影，已然悠悠在眼前浮动。

“起来了呀？”小柳条的凑近轻语，令得张崇生骤然抖擞精神，紧接着，年迈的声音继续言语温柔的说：“昨晚…舒服吗？”

似是要被眼前小柳条的曼妙身姿和魅力绝伦蛊惑，弄得张崇生是顿感浑身酥麻，心头小声嘟囔，他要是不开口说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一人一柳条的距离拉得极近，近到枝头快要触碰到鼻尖，“我…我很舒服，您，您舒服吗？”张崇生不禁嗫嚅了起来，胸中更是一紧，我这什么呆瓜问候啊！

且又不自觉的回想起昨夜俩人互相玩闹折腾的场景，他的容面立马火红得能冒出蒸汽般。

“那……”柳中声音透出着耐人寻味，“…你还打算捏到什么时候？”

张崇生这才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还在揉捏着叶片忘记了松手，浑身立刻酥麻一颤，如同被电打了一样，赶忙松开了自己僭越逾矩的双手，“对…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你今天变得好奇怪啊，怎么一觉起来，乖了这么多？”柳叶借机摸了摸、拍了拍男子的头顶，轻柔着。

“好了，小娃娃，老夫饿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一定要把我的肚子弄得圆鼓鼓的，这样为师才有力气教你本领啊。”

张崇生急忙滚烫着脸蛋儿起身，一言不发的赶往了炉灶那块去了。

小柳条枝头女音咯咯一笑，随后，她又低头含情注目着自己的叶片，馥郁的唇瓣勾起了一抹浅笑。

简单的早饭过后，鸡蛋醪糟汤，两个馍，八个菜。

柳枝绕缠着男子，将他飞身带到了林间的一处还算宽敞的空地，力道刚刚好，并不勒腰。

但奇怪的接触感却让得张崇生感受到前所未有，却又是十分熟悉的舒适。

“唔，就在这吧，虽然环境简陋了点，但足够开启两小时的模拟特训场。小娃娃，你可要珍惜啊。”话语到了最后，携出了点调戏的意味。

一旁的张崇生不知所措的点了点脑瓜，浑然不知“危险”的即将到来…

犹如清澈海水般的一道蔚蓝气浪，自柳身，散布去此处周遭空地，仅瞬秒的功夫，木桩钢柱，铁链锯齿，各式各样的冷热兵器凭空交织编汇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