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英雄末路

沈成龙扶着苗玉，沈眠风扶着秦岳，一行人满目的悲凉和落寞。

他们小心的避开那些发了疯的高手，贴着石壁，费力的靠近了聂凡尘那边。

面对着传送阵，聂凡尘还在低头捣鼓。

听着秦岳靠近，聂凡尘手里的力量一松。

盘坐在一伙人前面，聂凡尘一张脸苍白无比，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虚弱。

“秦小子，多亏了你啊，让这伙人暂时疯了。不然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没法撼动限制传送阵的力量。我实在没想到，张家长老和苗家老祖居然都还活着。大意了啊，都是我的错，险些害得你们因此丧命。”聂凡尘看了眼场上发疯的张恨生和苗刃，很是不甘的摇了摇头。

世事无常，其中的变故太多，稍微一个差池，最后的结果却是谬之千里。

唯一庆幸的是，秦岳的命算是保住了。

“咳咳，前辈言重了。您又不是神，哪能把什么都算的清清楚楚，怪只怪这些人纠缠不休……”秦岳的话说了一半，便是忍不住的一声叹息，掐住了话头。

这些恩怨，是上一辈结下的，关乎自家师父老头子，秦岳也不好多说什么。

别说聂凡尘了，就连秦岳也是糟了池鱼之殃。

老头子困住了古族，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这笔账迟早是需要清算的，落在秦岳这个徒弟身上，也算是名正言顺，秦岳并无后悔和委屈，只是把聂凡尘也牵扯进来，秦岳终究是脸上挂不住，也不好直说这其中的关节。

聂凡尘笑了笑，瞬间就明白了秦岳的意思。

“哎，老东西，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你也不必替我委屈，当初这些事，是我跟你师父一起做下的，他们找我算账，也是合该如此，只可惜你啊，年纪轻轻的，险些就被我给害死了。你要是有一点闪失，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那老东西交代。”聂凡尘苦涩一笑，满口叹息。

秦岳的命保住了，对聂凡尘来说，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秘境中还有很多牵扯，很多秘密，聂凡尘却只能藏在肚子里。

并非他对秦岳有所隐瞒，只是聂凡尘现在的情况，支撑不了太久了……

秦岳也是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聂凡尘，父母当年是为什么死的，还有师父花了很多心血在这秘境里边，都是为了什么……

不等秦岳发问，聂凡尘突然抬手，指了指面前的传送阵：“好了，终于是赶上了。秦小子，你那迷药，持续不了太久，抓紧时间过去吧。我知道你想问很多，记得，以后见了你师父，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的。”

“前辈，你这是……我们一起走啊？”秦岳口中一声喃喃，终于发现了不对头。

就是这说话的功夫，聂凡尘身上的气息，又是虚弱了几分。

原本以为聂凡尘只是消耗太多，秦岳身上也有伤，才一开始没有关注到聂凡尘的异样，现在秦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聂凡尘的情况，似乎很不对头。

“你们走吧。我这把老骨头，活得太久，走不动了，还好，还好能送你们最后一程，小子，记住了，以后为我报仇就是。能看到你这样优秀的后辈，我也算是值了。”聂凡尘说话之间，脑袋突然耷拉了下去。

明明还有话要说，但聂凡尘却是耗尽了力气。

秦岳伸手一探，此时的聂凡尘，已经毫无生机，连着呼吸都断了。

“前辈，前辈！你醒醒啊，前辈……”一手抓着聂凡尘的胳膊，秦岳悲恸过度，险些晕了过去。

还是沈眠风扶着秦岳，一边流眼泪，一边也忍着心痛劝秦岳：“岳哥，前辈这都是为了你，你一定好好的，才能不辜负前辈的牺牲啊！”

“我？哈哈，我？”秦岳悲从中来，整个人都是处在悲凉和失落当中。

眼睁睁看着亲人好友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怎会好受？

说到嘴边，只是简简单单一句报仇，可死者终究是死了，报仇除了自己心安之外，又能有什么结果？

更加可惜的是，那些仇人，还在自己面前发疯，秦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无力杀人，甚至连着最起码的报仇都做不到。

“岳哥，你要坚强起来，不然前辈岂不是白死了！”沈成龙坚定的声音传来，生怕秦岳被情绪带着走，沈成龙抬手，差点给秦岳一个巴掌。

这种时候，也只有大巴掌，才能让人强行清醒。

好在秦岳并没有那么虚弱，他只是悲伤过度而已。

被沈成龙一个提醒，秦岳默默点了点头，转眼，冰冷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还在发疯的高手。

此刻，石洞里边的每个人，每一个面孔，秦岳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聂凡尘正是为他而死，这个血仇，秦岳铭记在心，不得不报！

“岳哥？”

沈眠风晃了下秦岳的胳膊，试探着开口。

“没事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