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谁杀了他
今年张金文财运不错,连着拿下了两个工程,还顺利结了款。
1旦身上有了钱,嗜血的鲨鱼就闻到了血腥味。
几个职业赌徒联合起来对张金文进行了围猎。
不到1个月,8万多的工程款已经锐减为0。
抽烟的人不缺烟钱,赌博的人不差本钱。
1天夜里,胡大江不在家,张金文竟然叫车把他院子里的桁架低价卖给了废品站。
事后大江没有追究他,也没有报警,只是张金文在装修这个熟人圈子里不可能再接到1单活。
事实上,他也无心再去干这些吃苦受罪来钱慢的活,他1心要在赌桌上翻本。
在1个隐蔽的有专人放风的赌场,张金文(江湖上已经有了他的绰号,刀疤)又1次输得只剩下1条内裤。
在旁边游走放高利贷的很多,有1个绰号龙哥。
刀疤借了4万,立的字据是借款5万,10天后还清。
龙哥向他介绍了1个好去处。
位于龙湾区1个偏僻的小镇。
湖中有个小岛,参赌的人都是熟人带熟人,小船接进去,小船送出来,绝对安全。
岛上女人免费玩,都是上等货色。
即使全部输光了,也可以免费玩个通宵。
简单几句话就勾引得张金文火急火燎的。
经龙哥介绍,张金文终于如愿以偿进了这安乐窝。
不到2个小时,他输光了4万。
当然,他也领到了附加的福利。
他报复性地在1张豪华而油腻的大床上,对1个浓妆艳抹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施暴,女人凄厉的尖叫。
他的欲火还未宣泄就被几个彪形大汉闯进来,劈头盖脸,拳打脚踢,昏死了过去。
然后像拖1条死狗1样把他拖了出去,扔到1条船上,送了出来,丢在岸边的草丛里。
张金文是被凌晨的寒气冻醒的,浑身疼痛,几处流血的地方已经结了痂。
他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
他翻了翻手机通讯录,发现没有电话可打。
他犹豫了1下,拨通了小虎的电话,屏幕上大哥两个字十分显眼,连续拨了两次,无人接听。
他挣扎着爬起来,4周漆黑,唯有湖中的小岛泛着幽蓝而鬼魅的光芒。
他辨了辨方向,发现没有方向。
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他漫无目的地向远处有稀疏灯光的方向走去。
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走走停停,走了很久。
在1户本地人家的屋角撒了包尿。
旁边树下停着1辆摩托车,他没有丝毫犹豫,偷了就走。
巨大的债务压力以及对无力偿还高利贷的恐惧,还有偷盗以后的兴奋感,让他在凌晨的寒气里燥热起来。
他加足马力在陌生的道路上狂飙突进,享受被风包裹的感觉。
马路上空旷无人,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逆行。
风驰电掣地向前冲了不到10分钟,前方有1大片工地。
大功率的照明灯把周围照得1片惨白。
1辆满载砂石的渣土车从工地出来轰鸣着加速闯入道路。
“嘭”1声巨响,如同头顶炸响1个闷雷,车祸已然发生。
摩托车和人都被撞飞几米远。
0碎4散,车体严重变形,刀疤张金文当场死亡。
渣土车司机下车探了探张金文的气息,拨打了报警电话。
辖区夜班执勤民警迅速出动,封锁了现场。
简单的拍照取证后,小文的遗体被送到了附近医院。
住到服装厂集体宿舍以来,张小虎已经习惯把手机调为静音了。
小虎在早上9点11分接到1个座机来电。
对方开门见山自称是龙湾区某派出所民警,通知他,张金文发生了严重的车祸,现在人在医院。
小虎立即请假,打车赶往医院。
路上他翻看电话记录,在今天凌晨的4点14分和4点15分,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小文打的。
他有点责怪自己睡得太沉,没有接到电话。
1男1女两名警察接待了张小虎和张南风。
他们在张金文的通讯录里分别冠以大哥和2哥的称呼。
“你认识张金文吗?”
警察带着明显的温州口音问小虎。
“认识。”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1个村子里长大的。”
“发生车祸前,他打了两次你的电话,你没有接听。你在他的通讯录里备注的是大哥,你们真的只是老乡的关系吗?”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张小虎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