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大的羞辱
陈婉意侧着睡了一夜无法翻身,睡的腰酸背疼总算是熬到了天亮。
她起身穿好衣裳,将头发梳顺用头绳绑起来,这才发觉头发散发出一股汗臭味。
她本就有洁癖,加上原主又是这么不爱干净的,真心让她怀疑这次重生是不是折磨她的。
见贺书郡早已经醒了,只不过脸色难看,像是憋的很难受。
陈婉意好心问道,“是不是想上厕所?”
她顺手从床底下拿出尿壶。
“你干什么?”
“帮你脱裤子啊。”
陈婉意回答的理所当然,这种事她早已司空见惯。
可这话落在贺书郡的耳朵里只感觉到莫大的羞辱,“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他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曾今也是一个军人,可如今竟沦落到需要靠人接屎接尿的地步。
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牙关都咬得咯咯作响。
“你自己怎么来?据我所知你全身上下除了头能动之外,还有哪里能动?”
这话无疑是赤裸裸的揭开了他的伤疤,让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践踏在地上摩擦。
悲愤交加的贺书郡紧咬着牙关,他痛恨自己无能,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陈婉意定定的
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能叹口气,缓和语气道,“你现在是病人,不用觉得难为情,大不了我不看就是了。”
说罢,她便开始上手为他脱去裤子。
贺书郡没脸看她,于是将头扭向一边,可陈婉意清楚的看到他眼角噙着泪水。
做完这一切后,陈婉意像没事人一样替他掖好被子端着尿壶走了出去,却没注意到贺书郡又羞又恼的脸色。
正巧这时候陈国富拉着板车来了,身后还跟着陈婉欣、陈新珉。
“姐,我跟爸陪你去向家。”陈新珉挺了挺胸膛。
陈婉欣也走到她身边,挽着她胳膊说道,“姐,你别怕,向家要是敢不还,我们就打到他们还为止。”
“没错,有爸给你撑腰。”陈国富也紧接着道。
看到他们这般维护自己,陈婉意鼻子一酸颇为感动。
前世她是个孤儿,虽然靠着自己的双手成为了医学界的顶流,可她从未体会过被亲人维护的滋味儿。
如今她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但见他们这般兴师动众,陈婉意有些好笑,向家再怎么不讲道理也不可能昧着良心不还东西吧。
可她低估了向家不要脸的程度,当他们四人来到向家的时候,向母就守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
“姓向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姐都不跟你儿子结婚了,你还想厚着脸皮把东西霸占了不成?”
陈新珉的性子可不温柔,发起火来可是要动手打人的。
然而向母可不是吓大的,钱都已经退了,东西哪能退回去?
“到底是谁不要脸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他身为男人的尊严都被你姐丢光了,这些东西就当是你姐给我儿子的赔礼,不可能让你们拿回去!”
陈婉意看着向母那张恬不知耻的脸只觉得恶心,难以想象原主怎么就看上他们家了。
她冷笑一声,看着向母一字一句道,“真是贼喊捉贼,你儿子先和刘丹勾搭,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现在还想倒打一耙,给你脸了,今儿这东西你不还也得还!”
话音刚落,她便仗着身躯庞大,横冲直撞闯了进去。
指着她陪嫁的东西道,“都把这些抬上车!”
向母一见这架势,扯着嗓子就哀嚎起来,“你们停下,都停下,这些东西可是你赔给我家向东的!”
见向母如此不讲道理,陈国富也忍不住说话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向东有你这样的妈也难出头了。”
很快这里的闹剧就吸引来很多看热闹的村民,他们纷纷小声议论。
“瞧瞧,这陈家和向家又闹上了。”
“就是,也不嫌丢人。”
“要我说啊,就是这向东不会做人,好歹是个大学生,怎么分不清呢,既然婚不结了,是人家的就还回去,没骨气。”
陈婉意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向东,果然就见他脸色黑如锅底,可见他也是要面子的。
要知道,无论在哪个年代,口水都能压死人。
向东是文化人,知识分子,要面子的人,如今大家对他的言论大有贬义,他深知其中的利害。
最终只好狠狠心,冲陈家人吼道,“好,都拿走,我向东一个也不稀罕!”
向母一听,立马反驳道,“说什么傻话呢,东西都给他们,我们就不用了?”
大伙儿听听这话,好像这些东西本该是他们的一样,倒成了陈家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