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锤子？下冰雹

西市，三月，灯泡厂小区。

百无聊赖的段城，正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忽然听见阳台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

“坏了，下雨了”

段城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风风火火冲出了阳台，连鞋都来不及穿。

一把扯过晾在阳台上的衣服，一股脑兜头就甩在了沙发上。

也不管这些衣服到底干没干，会不会把沙发弄脏。

正想顺手把阳台上的窗户给关上时，正好从天上掉下来两颗硕大的坨坨，躲过了防盗窗的拦截就直直砸向阳台。

又打着旋儿滚落到墙角。

段城定睛一看，竟是两颗晶莹剔透的冰雹。

“原来下的竟然不是雨呀。”段城疑惑地摸了摸冰雹。

“下冰雹啦，快收衣服呀。”

“快点下冰雹了，快跑”

“艹，老子的车”

但曾站在阳台上听见楼下传来咋咋呼呼的叫喊声。

灯泡厂小区是一座老宿舍，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以前灯泡厂的员工。

后来灯泡厂倒闭后，员工们也一直住在这儿。

因此住在这里的人，除了是邻居这层关系也兼顾着同事的身份，所以小区里邻里关系比其他小区更亲密些。

也因为是老小区，因此房屋的隔音并不太好，哪怕有一点点小动静，楼上楼下都听得十分清楚。

因此段城站在阳台上就听见各个楼层的叫喊声谩骂声，虽然这里的设施交通都不太好，但至少不无聊，可以随时听听邻居们的八卦。

不管主动还是被动，段城都无意间听过许多八卦，有些事迹简直比黄金八点半还精彩。

“小城，在家吗？”

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段城穿上鞋，溜溜哒哒的就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就在门外笑着“还以为你没在家呢，赶紧去收衣服吧顺便把门窗都关上。”

刘奶奶是住在段城旁边的邻居，两家紧挨着，老人家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一直把他当亲孙子对待。

还是个难得的热心肠，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她都想要去帮一把，要不是年纪实在大了，居委会都想再让她发光发热一回。

段城在别人面前有些浑不吝，但对刘奶奶一直是恭敬的。

“谢谢奶奶关心，衣服已经收了。”

段城一边回答着老人的问话，一边伸手撸了撸，在他腿边的小可爱头顶。

“收了就好，刚才还以为你没有注意到呢下冰雹了呢”

“你不嫌奶奶啰嗦就行，有什么事就来找奶奶，毕竟你爸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刘奶奶感觉段城的情绪低落下来，忙停住话语。

小汤圆见大人都不再说话，这才赶忙插话“城城哥哥，我妈妈给我买了棒棒糖，我给你一个”

双手在裤兜里翻着什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根糖，双手捏着糖棍把糖举过头顶，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像一个虔诚的教徒，把他觉得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他的神。

段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顶，尽力把她头顶的那两根呆毛压服下来。

小姑娘原来是留着一把长头发，每天都能见到她梳的各式各样的新辫子，高高兴兴的甩着头发去上幼儿园。

后来大概是妈妈觉得长头发太难打理，便把头发剪成了樱桃丸子的西瓜头。

为这事小汤圆还哭了两天，但小姑娘的伤心来得快，去的也快。

现在看她这欢欢喜喜的模样，大概也适应了自己的短发。

段城婉拒了汤圆的好意。

可小丫头还是不死心。

“你吃嘛，我妈妈给我买了好多的。”

好像是怕段城不相信。

汤圆伸出两根小手指，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来证明自己真的有很多糖。

段城看着小汤圆真挚的目光。

实在是难以抗拒人类幼崽的可爱攻击，只能伸手接过。

汤圆见段城接下了她的糖果，十分高兴。

大概在小朋友的眼里，跟好朋友分享糖果是这世界上最开心的事吧。

段城告别了刘奶奶和小汤圆。

正要关上门。

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一阵谩骂，这骂声把他吓了一跳，手上的糖都差点掉地上。

“外面在下冰雹，你没听见吗？大家都在收衣服，你怎么都不收？你是个死人吗？”女人暴跳如雷。

“我刚才在上厕所没有听见，再说了，就是顺手的事情，你就不能自己收吗？”男人也十分不服气回道。

“这点小事你都不能帮我做，那我嫁给你还有什么用？你这个窝囊废。”

接着就听见楼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