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动了
也不知道。
“裴师兄,在吗?”是名年轻男子的声音。常卿诀和棠谙对望一眼,默契地熄灭烛火,藏身到阴暗处,装作屋内无人的样子。
她们懒得解释,况且也解释不清,想来也不会有人敢踹门,闯进裴千烛的寝舍。
“唉,找不到裴师兄,也不知有谁能处理这事。”男子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失望。
“何事?”清冷嗓音穿过雨帘,传到棠谙耳边。她心中讶异,裴千烛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裴师兄!是这样,镇上钱富商的女儿,好像被鬼缠上......”
男子絮絮叨叨了许久,大意就是钱家独女每夜入梦,梦到自己与一名男子幽会,醒来后总念叨着要和他走,身体也每况愈下。喝了许多安神药都不见效,便怀疑是鬼魅作祟。
裴千烛听完只淡声道:“待我前去查看后,再定夺。”
过了一会,似乎那名陌生男子已走远,门外才响起开门声。裴千烛望着屋内一片黑暗,陷入沉思。
棠谙和常卿诀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各自点燃手边灯烛,棠谙开口就是胡诌,“我们方才正要休息。”
裴千烛点点头,不欲戳穿她。他似乎只是回来拿东西,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你在我这里休养的事,我已禀明学府,不用担心他们。”
棠谙听完,并没有感到轻快,反而心如死灰。她在裴千烛走远后,对着常卿诀问道:“禀明学府的意思,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常卿诀也回答不上来,她强装镇定,安抚棠谙道:“莫担心,我来之前,并没有听见他们议论。”
她的确没有听见议论,因为她在丹室中闭关了数日,哪里碰见过什么人。
棠谙不信也得信,她躺会床上,安心养病。
一连几日,裴千烛都没有回来,棠谙等得病都快好全了。这日天好不容易放晴,她躺得浑身难受,正下床走动。
棠谙在养病其间扎好的纸人,在踩着她的脚步,在后面慢悠悠走着。短手短脚,配着两团喜庆腮红,格外憨态可掬。
“棠谙,你这纸人竟能自己动?”阮乐乐不知从哪冒出来,热情地打招呼。她围住纸人,左看右看。
棠谙被她吓了一跳,脚下险些没踩稳,还好被纸人扶助。
“她竟然还能动得这样灵活!”阮乐乐不禁惊呼。“棠谙,能自主活动的人形炼器物可不常见。说,你这段时日又去哪里进修了?”
棠谙被阮乐乐故作严肃的模样逗乐,她指着身后寝舍道:“当然是去这里了。”
别以为她没看见那群躲在竹林中的人影,恐怕阮乐乐只是他们派出的“斥候”。既然大家都已知晓,棠谙也破罐子破摔,反正说实话也会被当作是在掩饰。
棠谙这话一出,竹林中霎时动荡起来,连停在竹梢的鸟雀,也被惊得飞远。阮乐乐紧张地缩紧脖子,不敢说话。
棠谙也不欲为难她,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只要别闹到她面前......
“小师弟,不可莽撞!”伴随着林中众人呼唤声,一名身量不太高的少年,冲到棠谙面前。他的脸上,满是怒气。
棠谙只觉自己实在迂腐,她单想到可能会有师妹来闹,却没想到,来的是师弟。
“何事?”棠谙学者裴千烛的语气,淡淡道。
师弟显然对裴千烛很了解,也听出了棠谙的刻意模仿。他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星子,愤愤道:“师兄将来是要做天下第一剑修的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他的路?”
“瞧瞧,又在替你们师兄规划未来了。”棠谙算是明白,为什么裴千烛会养成那副性子了。她有些生气,不欲与这人多说,转身就要往屋中去。
师弟却不依不饶,将她拦住,用更激动的语气道:“什么叫为师兄规划?当天下第一是每个剑修的毕生夙愿,师兄天赋异禀,是不二人选!”
棠谙觉得有些窒息,她站久了有些腿软,想回屋中休息。无奈这人不让,还伸手想推搡她。
“住手,不可无礼!”声音的主人在顷刻间来到棠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