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与诡

贺敬闲找过来的时候没发现也就算了，要是他现在还没发现异常，苏禾毫不留情地想，那他这么些年当真是白活了。

卷轴是旧纪元的遗留物。

上一轮扫荡，啊不，串门的时候，他们遇见了一群用活人祭祀以召唤神明的教徒，结果不出所料，那群教徒“如愿”和他们的神明融为了一体。

可惜教徒们至死也不知道，他们召唤来的并不是他们所求的神明。

S级诡异＜杜鹃＞，能力为伪装、窃权、信仰。

＜杜鹃＞一般是A级诡异，有些拉胯的甚至干不过战力强的B级，这S级的＜杜鹃＞显然是有什么奇遇，而祂多出来的，正是“信仰”这一能力。

很明显，这只S级的＜杜鹃＞是个职业伪神。

卷轴就摆在祭坛中央，作为召唤媒介使用。

＜杜鹃＞是伪神，这卷轴却是真货。

扭曲难辨的字迹在精神力下逐渐转化为可供阅读的字迹：

一神一纪元，得金印者，承神位，开纪元。

为神者，天生地养，初或不显，混迹世间，及时既久，得灵开智，便脱凡俗。

神之幼嗣生长不易，或沉眠、或狂郁、已至散而再生、毁而又成，其皆时运所致，不得侵碍，须敬而奉之，尊而养之。

俟其成，则世事明焉。

新纪元的学校教育虽然和旧纪元没法比，但成绩尚可的苏禾看明白卷轴上的话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卷轴上的记载，神明也好，世事也罢，苏禾不觉得它们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同龄的少年少女可能会为这“拯救世界”的机会而激动，但苏禾不在其中。

苏何不会教导他大义，祂只教他随性而为、强者至上，而教他善良守序的外婆和苏何比起来占的位置又太小，尚不足以撬动他心中的天平。

若不是苏何的反常，这段记忆大概再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一些猜想慢慢变得清晰，等待他去验证。

而现在，他要做一些大胆的尝试。

【吃掉＜手账本＞里的诡异，哥哥需要消化多久？】

外出串门儿的时候，遇见漂亮的、强大的或是罕见的诡异，苏禾喜欢把祂们收进＜诡话手账本＞里，跟集邮似的，久而久之，里面关了不计其数的诡异。

苏何：？

小孩儿想换新玩具了？

【半年左右，怎么，嫌祂们不好看了？】

苏禾：……

怎么可能，就算是已经决定了，想想那些漂亮的诡异，他还是好心痛的好嘛！

笨蛋哥哥！

【那要是升阶呢？】

【……不够，但能撑一个月。】

苏何生来便是S级，而且是战力顶尖的S级，因此祂升阶需要的力量非常恐怖，按现在的速度正常生长，大概还需要几十上百年。

如果现在升阶，祂需要吞噬的诡异或是血肉将是个天文数字，单靠诡异很难满足要求，而苏禾又一向不愿意祂主动吞噬人类，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那都不是苏何要考虑的，祂那不存在的脑子也不支持祂思考那些麻烦事儿。

【要打架？】

【差不多，力量还差多少？】

【一半。】

【……】

苏禾罕见地犹豫了，一个月，他只有五成把握，事关苏何，五成把握显然是不够的。

是赌概率，还是赌另一方比他们更需要时间？

或许他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苏何仰面倒在床上，回到了意识空间。

思索中的苏禾被箍进熟悉的温凉怀抱，懒散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怕什么？升阶失败又不会死。”

是不会死，但苏何会受伤，苏禾向后靠在苏何怀里，不说话。

“啧，”苏何最见不得自家小孩儿这样，祂抓了抓头发，好不容易才想起了小孩儿的新玩具，“外面的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齐瑾瑜？

苏禾的思绪转移到了那个傻乎乎的被附身者身上。

经过几天的观察，苏禾发现，附身齐瑾瑜的诡异有些古怪，或者说，不太像是个诡异……

等等，苏禾忽然笑起来，他好像把另一方想得太厉害了，容易诞生诡异的诡域都被他和苏何来来回回犁了好几遍，对方想成长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啊！

他不该老是说苏何笨蛋的，这次他才像是个笨蛋了！

该急的不是他，而是另一方。

“哥哥——”

“嗯？”听声音就知道，小孩儿又高兴起来了，苏何悄悄松了口气。

“你慢慢吃，我们不急着升阶了。”

但是该提升的力量还是要提升的，类似于S级能力者，S级诡异的直觉也有一定的预知能力，苏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