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乌霞镇

像一幅氤氲的画卷，街上来回奔跑的轿夫和贩夫走卒的叫卖以及人来人往的百姓做着背景底色，一个白衣少年撑着一把青绿纸伞，一头青丝随意的被一个简单的青色发带系着，似是随意又无聊的走在巷子里。

若是没有人迎面走来，可能并不会看到被压在伞檐下的青涩的脸庞。

连续下了近半月雨的乌霞镇在今天终于渐停了下来，街上的烟火气随着包子铺打开的笼屉热腾了起来，食客们也像往常一样占据着自己的常座，跟桌上那些个多日未见的食友聊着憋了几天的新鲜事。

“听说没？前两日老王家那个闲置了好多年的宅子好像大半夜的······”

“大半夜的有火光是吧，早就听说了，都说是他王家的祖宗显灵，把祖祠给点着了。”

“拉倒吧，拉倒吧你俩，都别再听那些个小道消息了，因为连续下雨，河面上涨，桥洞里的那些个乞丐们实在是没地方去，就只能溜到王家祖宅避雨，结果拿人家老王家的灵牌给烧了取暖，还不小心把人老王家给烧了。”

听得这话，桌上的两人都面色略是尴尬，“早就说怎么会有祖宗显灵烧自己庙的，下次这种胡编的话我再也不听我家那个婆娘乱说了，我就说不可能吧，她还非说我不信就不让我上炕，这婆娘。”

“不过说起来，这雨小了，福聚楼的小先生也会去说书了吧，这么些个日子没听，还真觉得每天闲着很是困乏啊。”

说书人一纸合一扇，道不尽那古今儿女长情，说不透那鬼怪稽谈。

福聚楼前，一个一看便像是个酒楼管事的中年男子，身后还站着两个小厮，此刻正在酒楼门口眼神朝向巷子处来回的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突然一个白衣和一把青伞模糊的出现在管事的视野里，管事看了两眼后又再次看向小厮确认，直到小厮也肯定的点了点头后，赶忙招呼着小厮跟他一起小跑向了巷头。

“小先生啊，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您是不知道啊，今天雨一小，镇上咱们那些老顾客就早早的来咱们福聚楼了，就为了等您来说书，这半月不见大家伙可把您给想死了。”说着，管事就上前去欠着身拿了青年的伞并为他打着，眼睛也看着两个小厮，让他们给青年递上了毛巾披上了蓑衣。

“刘掌事啊，就您的嘴皮子和您这办事，这可比我更要讨那些个老爷们的喜欢啊。”青年跟着刘管事一边听他说着一边淡淡的笑道。

“爷，您是不知道这下了半个月的雨，刘管事足足念叨着想了您半个月啊，今天雨一小，眼见着有雨停的意思了，刘管事就到门口等着，生怕您等雨全停了才出门。”一旁的一个小厮抹着头上的雨滴赶紧接话说着。

“我看你家刘管事不是想我，是想那些老爷们钱袋子里的铜子儿吧”青年打趣的笑了笑。

刘管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青年已经迈步进了酒楼，也就撒气般的瞪了眼那个说话的小厮，便也快步跟着进了门。

“让一让让一让啊，小先生来了，快备好毛巾醒木和茶水，让小先生上去。”刘管事跑到青年的身前，张罗着就备好了一切。

原本安静到传不出几句话的酒楼在刘管事的话传出后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小先生，上次你说的那个书生宁采臣救下小倩了吗？”

“那个小倩究竟是人是妖啊？”

“那个兰若寺到底是个哪里的寺庙，他宁采臣救不了，我去也行啊！”

“哈哈哈哈哈哈”

······

一片喧闹中，青年面含微笑的缓步走上讲堂，先是抱拳向台下酒桌的酒客们躬身一礼，然后拿起醒木拍在了桌上，“啪，书接上回······”

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酒客们津津有味的喝着酒，听着青年说着书，酒楼里除了伙计们忙碌的声音，也就只剩下青年的说书声和一杯杯酒盅落在桌上的声音了。

······

一位佝偻着身子穿着一袭青衫的老者和一个年龄不大的眼睛明亮少女坐在角落，老人看着肩背虽未挺直但也难掩自身的文气，少女更是抱着一卷书卷听的津津有味。

老人招招手，一旁的小厮见状上前询问是否需要点什么东西，但老人只是听着少年不急不躁的说书，也不说话，小厮有些不知所以，但见老人手还在举着，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先生，是饭菜不可口吗，还是需要加些什么？”

“这少年在你们酒楼说书可有些年头？”老人终于是在小厮有些急切和无措的时候张了口，但未曾点任何东西，只是问起了少年的消息。

“您是说这位说书的小先生啊，他可是我们镇上最出名的说书先生，现在已经在我们家酒楼说书四五年了。”小厮一听是问少年的消息，轻轻舒了口气，虽没点饭点酒但也没有表现出不耐，而是侃侃而谈了起来。

“小先生以前只是在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