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完美的不像人类

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神情冰冷严峻的男生。

与所有学生的惊慌不同，他安静的有些诡异。

“他是谁？”

沈牧冲那个男生抬了抬下巴。

钱多多看了一眼道：“秦川，秦渭南的儿子，也是发现秦渭南尸体的人。”

说完，他又神秘兮兮的靠近沈牧。

“他的同学，都觉得他是个怪胎。”

沈牧认同的微微颔首。

亲眼看到亲生父亲变成血尸，却如此淡定，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做到得了。

“他和秦渭南关系好吗？”

如果父子之间有隔阂，或许还可以理解……

“很好，秦川很听秦渭南的话。”

说着，钱多多翻开给秦川做的笔录。

“秦川上初中时，父母离婚，他被判给了秦渭南。”

“秦渭南作为大学教授，还是考古队成员，几乎很少陪伴秦川。”

“但秦渭南说的话，秦川都会听。”

“比如秦川更喜欢戏剧表演，但只因为秦渭南一句话，他就读了考古学。”

“并且考上了冰大，还成了秦渭南考古队预备成员。”

“但周围人对秦川的评价，非常两极化。”

听到这，沈牧挑了挑眉，示意钱多多继续说。

“秦川的老师，和秦渭南的考古队同事等长辈，对秦川赞不绝口。”

“学习优秀，品行端正，克己慎独，从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是长辈眼中，别人家孩子的理想型。”

“但秦川的同学，却对他很忌讳。”

“他们说秦川不像个人类，更像秦渭南制作出来的机器。”

“虽然完美，却非常冰冷。”

“说话做事没有任何情绪，不会笑也不会生气。”

“而且没有同理心，所有涉及情感的事情，他都毫无反应。”

“不论是同学的玩笑，还是女生的爱慕，亦或者别人的恶意打压。”

“久而久之，他的同学就都孤立他了。”

沈牧越听，越皱眉头。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一点情绪都没有。

七情六欲，贪嗔痴慢疑，这是人类的诟病，但也是作为人类，避免不了的情绪。

一个人真的对万事万物毫无情绪，无欲无求，那就离死不远了。

沈牧盯着秦川看了看很久。

秦川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在看考古学的书籍。

“你继续盘问，今天务必都审完。”

钱多多哭丧着脸，想到这些神经质发疯的学生，一百个不情愿。

但在沈牧的无情施压下，最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

沈牧没有理会欲哭无泪的钱多多，迈步走向了秦川。

他坐在秦川面前的椅子上，伸手抽掉了他的书。

秦川愣了愣，冰冷的眼眸望向沈牧。

“有事吗？”

沈牧与其四目相对间，突然心脏一紧。

秦川的浅棕色的眼眸里，刚刚似乎划过了一抹幽绿。

“有关你父亲的案件，我要和你聊聊。”

沈牧亮出了证件，一瞬不瞬盯着秦川。

秦川只是草草看了一眼，随即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问吧！”

沈牧锐利的眸底，一丝诧异稍纵即逝。

被人盘问了那么久，换人再问一遍同样的问题，是个人都会不耐烦。

但他……

果然和钱多多查的一样，是个怪胎。

沈牧简短的问了几个关键性时间点，秦川都回答的异常精准。

古棺是在下午两点三十五分开棺的。

干尸在三点二十七的时候，被移到了实验室。

小组研究在五点三十结束。

秦渭南和干尸一直在实验室，秦川最后一次见活的秦渭南，是凌晨一点三十八。

那时候，干尸还在实验室的研究台上。

凌晨四点五十二，秦川去给秦渭南送早饭。

发现了被扒皮已死的秦渭南，并报了警。

沈牧满目震惊，但不是因为秦川的冷静。

而是作为一个人，怎么可能将每个时间点记得这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