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阈值×一个人
我想清楚了,思考不适合我。
思考这种一做就会痛苦的事情,究竟是谁发明出来的?人类学会了思考,上帝没法统治人类,都创造出魔鬼来吓唬人了。
小杰见我抱着脑袋装鸵鸟,小声提醒我:“明尼姐姐,逃避是没有用的。而且酷拉皮卡现在都遇到危险了——”
说到酷拉皮卡我就生气,和小杰说话的声音都大了:“我就逃避怎么样!”
逃避是美德,至少对魔鬼来说是。反正面对也不一定解决问题,甚至会发现一连串的问题,不如直接摆烂,等问题自己识相地消失。
我声音一出,小杰紧张地嘘声,蹲得更低了。我才发现视野广阔了很多,原来是我自己站起来了。
为了不连累体贴的儿子一起暴露,我只好先钻出草丛,拍拍身上的叶子:“最讨厌酷拉皮卡了!你就仗着自己好看!”
酷拉皮卡正咬着刀刃备战,无缘无故被我骂了一句,无语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西索笑眯眯地打招呼:“伊路米向我介绍过你。”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容易害羞来着,你的害羞劲在哪里?被伊路米带到土底下睡觉了吗?
“你好。”不对,这个时候还学酷拉皮卡礼貌什么!我受酷拉皮卡的礼貌荼毒了,我的语言系统不干净了!
雷欧力抓耳挠腮:“苏打水,你们吵架也看看气氛好吗!”
“要你管!”我反客为主,向西索伸出手,“把你的号码牌交出来!”
这个办法一石二鸟,酷拉皮卡不用交出多余的号码牌,这个正好留给小杰。
西索慢悠悠地抽出号码牌:“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样一来,我就要去抢更多的号码牌了呢。”
西索想去抢小猫咪的号码牌了。先不说我,伊路米这个弟控醒过来不会放过你的!
我和西索僵持不下,酷拉皮卡扔了两个号码牌过去:“明尼,已经协商好了,你先回来。”
西索没有捡起号码牌,反而一脸看戏的表情:“你要是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陪你打一架。”
西索,你不会要我夸你和小杰一样体贴吧?又玩考官扮演游戏,又有人陪打架,你已经赚麻了好吗。
酷拉皮卡拉着我往后走,我被他一步步拽着,像一只不肯和主人一起去散步的小猫咪,抗拒的脚步在地上刻下了曲折的痕迹。
等退到安全的地方,酷拉皮卡才轻轻问我,好像受委屈的是他一样:“真的讨厌我?”
我别过脸去,抵制酷拉皮卡的美色贿赂:“哼。”
“我不应该对明尼说那些话的,”酷拉皮卡的声音更加柔和,弯弯的眼睫毛几乎要贴到我的额头,“让我抱一下,好吗?”
“不要。”我使出有生之年最大的自制力,推开了酷拉皮卡,“在我消气之前才不要理你!”
虽然对老婆放了狠话,但是我钻回草丛打算抱着小杰就挼,连心声也不敢听。除了小杰的头发有点刺手不太好摸之外没什么毛病。
人类真麻烦,早知道不来人间了。哦应该先过来,直接把小猫咪和儿子带回去挼。
我应该谨记死亡魔王的忠告的。贾法尔虽然不是和我关系最好的魔王,但是仅次于我的最强——当然我还是天下第一。
他默默守护着喜欢的人类女孩。在地狱通向人间的井口遥望另一个世界的月亮,和她映在水面的笑颜。
我不是很理解贾法尔类似于人类自我陶醉的求偶行为,而他并不恼怒:“如果有哪天,明尼愿意将心交给某个灵魂,你会以心灵的自由为代价,换取快乐。”
我点点头:“心灵的自由是什么?”
“不明白你点什么头?”还好贾法尔是个面瘫,不会翻白眼,“你现在就拥有心灵的自由。”
“原来是我有的啊,那我没兴趣。”我咬了一口棉花糖,“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贾法尔摩挲着一把匕首,刀身的红色竖纹闪烁着暗光:“她应该去过自己的人生。”
“要是我就绝对不会这样!”我摆桌而起,“我想要的必须是我的!”
贾法尔偶尔会笑,多数时候无声地扯一下嘴角,这次是被我逗笑的:“当然会是你的。人类会心甘情愿把灵魂交给你,明尼,你比上帝还适合当魔王。”
贾法尔顺毛完成,给我挑了一个草莓硬糖。虽然我最爱草莓味,但我更喜欢软糖,酷拉皮卡就知道。
我把硬糖咬得嘎嘣脆,又琢磨起来:“那我怎么才能确定喜欢一个人?”
“他会无限提高你快乐的阈值。”贾法尔回答得不假思索,“你并非不能再感受到快乐,但是其他的快乐,远远无法与和他在一起时的快乐相比。”
我懵懂地点头:“我以为你只会宣判灵魂的死亡,或者一个魔鬼坐在这里看月亮,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
贾法尔的叹息微不可闻,说出的话也和我现在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