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流成河

月色如银，倾泻在静谧的古代街道上，将石板路铺成了一条波光粼粼的银河。夜空中的星星仿佛是守护这片土地的神灵，它们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与月亮共同演绎着一曲宁静而美好的乐章。

……

岁苑心满意足的拿着顺定斋新出的糕点，放在口中细细的品尝了一口。

顾赋其实有事想问岁苑，但看到她这样没心没肺，便还是忍不住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手也不老实的往点心袋子里伸。

岁苑使劲打掉了顾赋的手。

“不给你吃。”

这下顾赋可有些不乐意了，连忙嚷嚷道:“你个小白眼狼，我前些日子来京城的时候给你带了没有十回也有九回顺定斋了，我吃你一口你就这么护食？”

岁苑自知理亏，很快就换了副嘴脸，讨好的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糕点递到顾赋嘴边。

这一无心之举却使顾赋的耳根有些发红，联想到今日岁苑在席间说的话，心里控制不住的擂鼓大作。

岁苑看了他一眼，不禁有些想笑--看来这家伙是把她今天说的话当真了。

岁苑恶趣味的逗了逗他，不想顾赋又是一阵面红耳赤，乐的岁苑捧腹大笑，不停用手捶着马车舒缓。

阿照正在驾车，见此情况，颇有些无奈的制止了句:“老实些。”

岁苑这才归回正常，顾赋皱着眉头看着笑的合不拢嘴的少女，恨不得将他刚刚的羞涩一股脑的扔到边塞去。

这一路上的担惊受怕终究是错付了，顾赋于是气的别过头去，一路上也不再和岁苑说话。

回到了将军府，大夫人在等他们吃饭。

只见三人一同走进来。

顾赋的面色铁青，岁苑在则一边隐忍的憋笑，大夫人见状笑着的摇了摇头，与阿照对视一眼，见到他也同样一脸疑惑，便问道:“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岁苑刚想张口，顾赋却抢先一步打断她:“今日遇到了个口出狂言的骗子。”

大夫人饶有兴趣的反问:“哦？那可是被骗走了什么东西？”

顾赋在一边气的沉默，忍无可忍的用大手按住岁苑的脑袋将她推上前去。

岁苑强忍着笑意回道:“不过是被骗了些面子。”

顾赋:“……”

饭后，大夫人回房了，阿照单独留下收拾桌椅，见他收的差不多了，顾赋忽然叫他。

“阿照，你先出去，我有事同岁苑说。”

阿照狐疑的打量了一会儿顾赋，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只是兀自转身出去了。

岁苑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连忙赔笑的问道:“怎么了？

顾赋看着她，忽然伸手使劲揉了揉她的发顶，让岁苑本来打理精致的头发一时间如鸟窝一般。

顿了半晌，顾赋才说了句:“我不会娶长顺的。”

岁苑:“？？？”

不会是今天自己说的话刺激到他了，让他准备再抗一次旨吧？

顾赋看着岁苑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便也知晓了她心中所想，他气的使劲的敲了敲岁苑的脑袋。

“想什么呢！这件事情我有分寸，且看来日吧你。”

他的眼神很坚定，但皇权威压之下他又能否真正的做到且看来日……岁苑这样想着，不确定的向他点了点头。

……

搪塞之意……要不要如此明显？

顾赋被气笑了，实在懒得同她解释，留下了句:“傻岁苑。”便离开了。

头顶仿佛有三只乌鸦飞过……一时间，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房间里只剩下岁苑一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

与此同时，边塞处

北疆寒冷，与南国的干冷不同，这里经常下雪，处处结冰，天气温度十分低下。

许多南国的将士们不适应这极端的温差，病倒过去，日常夜晚只能靠生火来维持体温。

今日是小年夜，陈稻组织着驻守的将士们一同过节，大家喝酒吃菜，看着天上未圆的明月，思念着故乡的家人。

顾峰尹问陈稻:“可是想好了？此次归家就不再领兵打仗了？”

陈稻不知从哪里扯了根草咬在嘴里，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躺着。

顾峰尹也没再追问，只喃喃道:“若是保家卫国，那吾辈身为南国男儿，自当义不容辞……”

“但……”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但永远都是南国在发动战争，边塞战事不断，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无穷无尽的争斗使将士们马革裹尸，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倒在烽火狼烟的战场上。

他们当中，有的人想家庭和乐，有的人想进京赶考，还有的人想功成名就，而更多的人，他们没有那么多理想，他们只想活着……

陈稻和顾峰尹十六岁便在疆场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