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得已，乌婆婆转向珠娘子求助。

“珠娘子，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也得向长公主交差吧？”

“婆婆莫急，这事总得有个说法不是，是一个两个不许呢，还是都不许赎买。”珠娘子道，“兄长，乌婆婆虬老爷乃至霍家，聚在一起求的不过一个财字，若是兄长觉得看不上这些财富和他们身后的人，要改一改玩法，也该跟我们先好好说道说道。”

“妹妹啊，哥哥可没什么可说道的。”霍三老爷慢里斯条地道。

“兄长不要说笑了，总不至于是要撂了这摊子事不玩了？”

“若是呢？”

郑嫣看着霍三老爷似笑非笑的面容，眉头突突直跳，这人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她一直很介意消散在空中的清气，霍家集的环境总有种压抑感，不像是天然如此，像是有人刻意布置的。

“哥哥若执意开玩笑，那妹妹就先不说这事，咱们说说这小鹿如何？你看它的眼睛实在是灵动可爱的很，我这位郑妹妹喜欢的很，不知哥哥可否割爱？”

郑嫣撇撇嘴，注意到霍家二郎就这样盘坐在高台上一直没有离开过。

而那霍山老爷却突然冷下脸，阴沉道：“妹妹是认真的嘛？”

珠娘子静静地与他对视，半晌噗嗤一笑：“看来这小鹿和那案板上的猪到底不是一样的，兄长爱惜的紧。”

“多年未见，兄长依然如此啊……”珠娘子拖长了声音，然后话锋一转，道，“依然如此上不得台面。”

“你说什么？”字是一个一个从霍三老爷嘴里挤出来的。

“我说什么，我说原以为在道爷下调教。兄长能长进一些，没想到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让我猜猜，你要撂这摊子是为了什么？所图更大？还是出事了？

你霍家能够立身，靠的不仅是实力还有信誉。

三十六路的货物运转，总要经你们的手，有三成筛选后汇集到到你霍家。而这三成要么是能赚到巨额赎金的，要么是买主定制或寄存的，所有主顾里面这三成最为重要，他们的货也最不能出事。

让我猜猜，他们的货还好吗？

兄长怎么不说话了？都没了吧？怎么没的？怕是和大老爷争斗的时候殃及池鱼了！

霍家的信誉要没了，毁在了家族争斗上。

兄长替道爷做了大事，没被收入门下不说，反而要回这霍家集同你大哥这般凡夫俗子争权夺利，是事情没办好么？不不不，没办好怎么还能好好地在这儿耍威风？”

霍三老爷像冰雕一样冷冷道：“妹妹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妹妹只是猜猜而已啊，哦，对了，我还听说了一件事，道爷的确新收了一位弟子，年纪不小还疯疯癫癫的。哎呀，也真是奇了，怎么会是个疯老头呢？怎么也该收个年轻力壮的呀，比如兄长你？”

霍三老爷再也忍不住一掌劈碎了面前的桌子，咬着牙道：“我尽心尽力做事，将那老头弄的家破人亡。结果一转头，道爷却将他收入门下。他原先在红尘里做我主子，到了仙门里还是要做我主子，真是岂有此理！”

“所以你便走了你霍家的旁门左道？道爷好歹也传了你些粗浅心法，持之以恒，未必不能有所突破，你偏偏要走这些邪门路子。”

霍三老爷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霍老三，你还记得我涟漪妹妹么？”珠娘子也冷了下来，道：“霍老太爷受西域番僧所惑，采血食练功，害了我涟漪妹妹，你哀恸离家，对此深恶痛绝，如今你与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被提到名字的霍老太爷依然维持着乐呵呵的状态。

“你们白莲道就是什么好人？涟漪也是你的朋友，此邪法是你们大长老与老头子共参，你不也依然要尊称他一声大长老？

我不过适应了你们的做法而已！

话已至此，你们就都不要走了。”

说话间，身边鼓起一阵旋风，而苍穹也瞬间转变成了血色，一股厚重的势压得众人想要趴到地上去。

虬老爷和四周的仆役都在第一时间化作一滩血肉没入地下，霍老太爷漏气变成了一张透明的皮，只剩下郑嫣几人和高台上的二郎，而二郎身边的小鹿早已昏迷了过去。

乌婆婆倒是有法器在身，但看她动也不能动，满脸狰狞大汗淋漓的样子，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在远处乡民们也变成破碎的血肉，那些猪肉块和吊钩上的生猪恢复了让郑嫣差点吐出来的原本的模样，同乡民一起被大地吸收。

树木房屋一点点的在变成灰尘消失，苍穹像一个血色的罩子，罩住了这一片。而所有人都在被压成碎肉供养这片大地。

“你在等什么？”郑嫣深深吐了一口气，问珠娘子，“你激怒他，他脑袋的确有些毛病，但你的确在激怒他。阵法将所有人变成了血食，他在吸收这些血食，你并不担心甚至也不阻止他，你在等什么？”

“你第一句话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