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制药

然而男人要过来牵她的手没牵到，那手在半空中整齐地断开，像一节藕干脆地掉在了地上。

惨叫声没有维持太久，两个脑袋随后同时滚落在地。

维拉头皮发麻，她拔腿想跑，但是浑身僵硬动弹不了，只有眼珠子能惊恐地左右跳，周围什么也没有。

她终于喘过一口气来，灵魂回到身体里，她嗖地一下蹲下身护住脖子往浓雾里退。

这可比这两个男人可怕得多，她不得不往浓雾里跑。

维拉把偷偷攥着的安东尼奥给她的匕首收回去，准备好要冲刺。

“别去！”

身后有脚步落地。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维拉僵了数秒，她蹲下身，慢慢地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然后突然猛地起身旋转狠狠地给了身后的人一下，两下，三下…

“你来得！来得挺及时！挺及时！看着点来的！是不是！是不是！”

巴尔斯站在原地，穿着一身青布渔民服，他没有动作，任维拉打。

“怎么？是想等我哭啊喊啊救命啊，你再出场英雄救美是不是？”

巴尔斯沉默。

“行，我低估了你的智商，还想把我拐回去…”维拉把鞋子套回去，指着大海的方向，恶狠狠道，“滚！”

“不要钱。”巴尔斯安静地等她打完才开口，他蹲下身，把钱从男人口袋里掏出来递给维拉，“带你去。”

果然上了岸，词汇量有了明显提升。

维拉抢过自己的钱袋，往村子里走，“我干嘛找你？我自己雇一个元素师！”

“不在村里。”

“那就在镇里，我慢慢找。”

“也不在镇里。”

“那在哪里！”

“在肚子里。”

“……”

没记错的话，安东尼奥说过元素师是鲛人的天敌，元素师可以操控水元素，而鲛人离了水就是条待宰的鱼。

他能轻轻松松杀了两个人也就算了，还能杀得了元素师？

那她逃得过吗？

想到这里，维拉却生不出什么害怕的情绪，而是愤怒，奇异的愤怒，她忍了一下没忍住，转过身扯住巴尔斯的头发将他拽向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把你那什么胚胎放进我肚子里，我就剪掉你那根东西，剖开我肚子把你的小玩意儿和胚胎夹进三明治就着奶油吃了。”

维拉总听水手讲故事，还是听出了一些文学积累的。

巴尔斯看着她一开一合的嘴，只想到别的，他举起手里的东西，扯出微笑道，“奖励。”

维拉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绿色油布包裹。

“……”很熟悉的包裹，维拉定在原地，没有动。

巴尔斯便自己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裙子甩开，是一条繁复华美的克里诺林裙，他检查了确认没有一点水渍，微笑道，“一点都不要湿。”

这是她说的话。

“……”维拉又有喉咙被堵住的感觉，她讨厌这种感觉，她很想让对方感受一下这种感觉。

“我收回我说过的话…”维拉迟缓地轻声地说。

他也不算是一条糟糕的狗。

“什么…”

歪着头茫然的时候，巴尔斯被维拉猛地捧住脸，堵上了嘴。

巴尔斯：？！

他被吓坏了，怎么不让他呼吸？

巴尔斯按住维拉的肩膀稍微推开，但因为不敢用力又被维拉扯回去重新堵住嘴。

这次巴尔斯没有挣扎，在窒息之外，他品出了点别的滋味，很微妙，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像打猎一样让他血液上涌，想要战斗，又像小时候躺在蚌壳里一样舒适，让他有点腿软。

“好了…”

在他想要争夺主动权的时候，却被一把推开，让他一下子从飘飘然的云雾中跌落在地。

“我说话算话。”维拉擦了擦嘴，抢过那条裙子，恶狠狠地道，“滚吧。”

巴尔斯愣愣眨眼，还没反应过来，而维拉已经错开他，走进浓雾里。

…

“姐姐，你们真的要去那座城堡吗？”

“怎么了？”尤娜在旅馆收拾东西，她要去图尔库堡面试女仆的工作。

“那里很危险的。”脏兮兮的小女孩躲在门外，小声地开口。

“怎么个危险法？”

“去那里的女仆姐姐都不见了，我妈妈也去了那里…”女孩说着咬住嘴唇，眼圈泛红。

“你想要我们帮你找妈妈是吗？”尤娜的声音轻柔了一些。

女孩闭眼摇头，“很危险的，你们去了也会消失的。”

“不会！”尤娜顶了顶胸，昂然地笑道，“我们可是赏金猎人！我们很厉害！”

“真的吗？拉里叔叔也很勇敢，他说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