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无忧(2)
十几分钟的车程,如同一场梦。
李鱼书安静的站着,神色淡然,宛如一个旁观者。
今天是她生日,所有人都在等候着这个听闻已久李家的独生女。
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样的生活,最近这些年没有什么不同,无论她是否回来,排场都一样少不了。
空气中结着愁绪。
在与不在的区别,这一行人,见与不见,结果大致是一样的,她不想多想,却又容不得多想,果然,有的人天生就无法适应那种复杂的境地。
酒店选在一个私人园林,没有花枝,空气中却有淡淡的清香。
今日的大门敞开着,巷子悠长,石板铺地,两旁是老旧的民国建筑呈人字形将道路分隔开来,老密的梧桐树,给人一种远离喧嚣纷扰的感觉。
“饭点如是望雪庭”……
这是巷子耳熟能详的一句话。
场面大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揽概各种生日宴、婚嫁宴席。
门口的石碑被圈了起来,碑上的篆文刻着这条巷子和酒店的简介,下附带英文日文同等解释。
望雪庭,顾名思义一朝雪落满庭,听说还接待过上一任总理和国内外重要来宾。
顺着阶梯而上,按照当地人说,这一块儿算是一段文化遗留的片区,是传统的水乡城镇格局,卧龙书院、陈子墓还有几十处文化遗存也都在这里。
十年前,周边的居民集体向市中心反映建议,申报了三五次,最后终于避开了城市规划的住宅区、商用区,得到文化局和管理局的批准,好不容易才得以保留下来的。
现如今依托着巷里邻里老一辈人的记忆和情怀,对于建筑和街道只是稍加修缮和维护,外部构造并没有做出巨大的整改,砖瓦附着浅浅的青苔藓。
作为了古城遗址可供观光游览,有山、有水、有城楼……这样如画的地方。
当年她离开时,异常决绝。
门后的一道喧嚣划破,脚踩运动鞋的她不缓不慢的走了进去。
“她呢?怎么还没到?”
距离开席的时间越来越近,白秋垭还是看不到李鱼书的身影,随即就让助理把手机拿来拨通了电话。
正门外,她人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咿咿呀呀的戏已开场,这是昨天让酒店安排好的,她知晓,家中长辈素来有着听戏的习惯,前期的准备工作都让她花费了不少精力,但却是第一次“实地勘察”,预想了一会儿要发生的一切,李鱼书拉上了运动衣的拉链,把手塞进口袋,正准备迈开步走,兜里的手机也跟着响起。
眼前像是一道重影闪过,身子打了个寒颤,还好是看错了,她早已过了晨起情绪的临界值。
心里仍然忍不住吐槽:真的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天撞见鬼了。
“到了吗?我在□□”,电话那头,白秋娅的声音有些焦躁。
“到了,三分钟。”
除了人声,耳机里还传来噪杂但有序的锤击膜鸣乐声,她直直的在门前稳住了脚步,上方的匾额和楹联,倒是给酒店赋形布色,却凭空让她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无形之中被什么牵引。
“那行,快点吧,别让长辈们等,不好。”
过了五六秒,她才回答。
“知道了”
语气附带些许严肃和清冷,眼皮都像是不带眨一下。
李鱼书不喜欢煲电话粥,平时也是能打字绝不语音,能语音绝不通话。自我界定,她是一个性格和脾气都不太好的人。
站在门前,门槛前后是进进出出的人,不合时宜,又说了几句,李鱼书淡漠的视线落在正前方一抹靓丽的枣红色。
眨了眨眼,她挂断了电话,门口一排着装正式的工作人员站的整齐。
“请问是鱼书小姐吗?”
一位工作人员从中迎面而来,提高音量,他们统一的微笑,统一的红色马甲和领带,白色衬衫翻起领子,外面是正式的西装外套,左耳戴着耳麦,用来和里面的工作人员通讯,两只手交叉置于前,工整又严谨,随时一副的等候待命的样子。
李鱼书点点头,工作人员拿着纸笔在一旁的朱红色请柬上做了个记号,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她走进酒店,左拐经过一小段长廊,偏着头她打量了起来。
精细的石雕前是四周堆满的绿植,位置摆放的看似随意,又像是被精心规划后,隐隐约约像个福字,植被生机勃勃。
回过神来,她跟在工作人员后面。
每一步,在这个古意悠然之境,都显得略微沉重。
每一步,她都想定下,细细打量,像是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别样的感情。
大概有五六十米,服务员拉开串着黑色珠子的门帘,请她进去。
或许只是犯傻。
“书上说,说他们有因果,但她嘴上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