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白罐的第五天

除了那一句轻得像是耳语一般的“找到我”，一连几天，希雅都没有再出现疑似幻听的情况。

虽然她被斯塔克先生收养了，但是生活好像和之前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托尼依旧整天喝酒，搞研究，举办派对，唯有在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上比以前更避着点希雅了。

除此之外，他知道希雅喜欢看书后，给她开放了整个旧金山的资料权限——实体书在超人变得越来越极端之后被大范围筛选清剿，剩下的要么都是歌颂超人的溜须拍马，要么就是毫无威胁的旅游手册。

超人在试图对全人类洗/脑，托尼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他对此持无所谓的态度。

他是个商人，而超人的做法并不会妨碍他的利益——甚至对他掌控他缔造的伊甸园有所帮助。

如果恰好，希雅看完了一本书，时间又是在晚上的话，她会选择去天台欣赏夜空。

她从来这里开始，就没有见过晴天以外的天气。或许是这个原因，这里的夜空格外干净。

斯塔克大厦天天都开着宴会，区别只是托尼斯塔克到不到场的问题——顺便一提，他不到场的原因通常都是有看上的美人作伴。

不过天台距离地上的派对很远，即使下方的音乐和尖叫震耳欲聋，传到天台上也只有静谧一片。

地上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无数的俊男靓女沉醉于纸醉金迷，而她只专注于凝滞的星空，丝毫不关心底下的繁华。

贾维斯不由地操纵着最高的那个摄像头，将希雅与天上的星空和底下的灯火全拍了进去，并放进了专门开辟出来的文件夹。

sir没有对他下过监视希雅的命令，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他的主人会想要看到这些照片。

即使不是现在，也会是将来。

“小姐，天台的温度较低，建议您不要待太久。”

贾维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希雅四处看了看，都没看出哪里有发声的地方，不由再次感叹托尼发明的厉害:

“放心吧，贾维斯，我很快就回去了。”

但是希雅没有“很快回去”，她太喜欢这片星空了。

像极了她在孤儿院时，看到的在几万光年外的原始星球上才能拍到的照片。

结果检测到希雅的体温降低的贾维斯默默地通知了佩珀，由佩珀把难得不听话的希雅揪回了大厦里。

临走前希雅还恋恋不舍地用托尼给她做的终端拍了张照片。

佩珀之前得知托尼收养了希雅后，第一反应是询问希雅是否自愿。

毕竟自从某天托尼出完任务回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极端自我，并且没有丝毫的善良和同情心，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做出“收养”举动。

她的理智更倾向于托尼是想利用希雅做些什么，但心中总是存在着一分渺小的希望。

万一呢？

万一托尼是真的想帮希雅呢？

从希雅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长到希雅都担心她生病了，她才回神，并且珍重地揉了揉希雅的头。

或许，这孩子真的会是希望也说不定。

收养的第二天，托尼就让贾维斯操控着机器人把希雅的房间重新装饰了一遍，从普通客房变成了豪华的公主房。

粉到闪瞎眼的那种。

算上在任务世界的年龄几乎成年的希雅，看着这一屋子的粉粉嫩嫩欲言又止:……

再看看一脸骄傲臭屁不可一世的托尼:“……谢谢托尼爸爸，我很喜欢。”

而现在，希雅抱着床上巨大的玩偶熊，半张脸都埋在大熊的毛毛里，只露出两只水润润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佩珀。

佩珀……佩珀不可否认地被萌到了，声音都轻了几分:“还有什么事吗，希雅？”

希雅不好意思地说道:“佩珀阿姨，你能给我讲讲托尼爸爸以前的故事吗？”

希雅也是无奈之举。

她想要调查托尼斯塔克性情大变的原因，但是直接问托尼肯定不行，资料库里的东西又多又难找，直接搜索会被抓到，所以只能从佩珀这里下手了。

“以前的托尼啊……”

佩珀的神情有一瞬间地恍惚。

以前的托尼斯塔克是什么样子的?

一样自大，一样骄傲，一样天才。

但他绝不会贩卖绝境病毒，不会整日骄奢淫靡，不会不顾他人的死活……

有时候，佩珀甚至觉得她记忆中的钢铁侠只是一个美梦——或者，现在才是一场梦。一个噩梦。

听着佩珀带着怀念语气的叙述，希雅也在默默地将这些事情与主世界的资料进行对比。

几乎一致。

说明资料没有错……但是，为什么资料会终结在一个十分平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