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蛊花
盛似的。”
问觞笑了下,没接话。
眼下虽然解决了缠绕在身体上的血藤,但还是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周遭危机四伏,术法又受限制,面对此起彼伏的吃人藤越来越力不从心。既要防范血藤近身又要保护一旁不省人事的江禾,担子越发沉重。小昧担忧地看着她逐渐体力不支的模样:“你还好吗?还能撑吗?”
问觞气喘吁吁,如实相告:“不太好,不能撑。快挥不动剑了。”
她说不太好,那定然是十分不好了。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地与这一众无限再生的血藤抗衡是无休无止的,人的体力有上限,血藤的再生能力却没有。
失了术法之后以她一人的力量万万难以与这一整片怨蛊花相抗衡,血藤乐此不疲地相涌上来,逐渐以二人一火为中心聚拢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巨大蚕茧,层层叠叠地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密密麻麻的血藤交错环绕,接连紧簇,逐渐把眼前的视野遮了干净。小昧在牢笼里边哇哇大叫,急得跳脚:“破藤子!破藤子!要把我们憋死在里面了!”
笼罩在四周的血藤绕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紧密,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问觞狠狠在壁垒上砍了几刀,可惜这蚕蛹早已牢固非凡坚不可摧,失了灵气的剑刃落在其上也是威力寥寥,分毫不动。
小昧道:“真晦气!落在他们的地盘上,术法都失灵了!我们现在就是拿一万把刀来都砍不破这鬼玩意儿!……小心!”
原本只是在泥土上嘎吱直笑的死人骨不知怎么突然活跃起来,残骸四处乱撞,噼里啪啦地朝她扑来!问觞只好调转剑头抵御四面八方接连相撞的死人骨,一时间蚕蛹中充斥着骨头的击碎声,怪笑却依旧此起披伏分毫不减,甚至显现更盛之势,像是在鼓舞战况更加惨烈。
成千上万的死人骨应接不暇地朝此处进攻过来,封闭的空间被喀嚓的撞击声席卷了遍,轰隆隆的撞得人脑子疼。
凄厉的怨叫和碎骨声交织在一处,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正在这时,她突然感到左腿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大腿处竟已被咬得鲜血淋漓。
小昧顺着她的目光瞧去,骇然:“这鬼东西居然还会咬人!快!快甩下去!”
只见一颗头骨张着血盆大口,咯咯笑着,森森的白牙正死死咬住她的腿,深深陷进了肉里,血红的液体顺着大腿一路流淌。问觞皱起了眉,朝冲她咯咯直笑的头盖骨砸了一记猛拳,把骨头牙齿砸得粉碎。
小昧大叫道:“快用真火把黑气逼出来!”
陈年老骨怨气冲天,被咬一下至少坏死一条腿,何况已经咬成了这般鲜血淋漓的模样。伤口处黑气弥漫,一阵接一阵地往内里钻去,她登时感到怨气沿着经脉横冲直撞,连忙调动体内真火与之相抗起来!
惊鸿在她身侧飞舞翻腾,与趁虚而入的血藤和死人骨纠缠不止。问觞额上虚汗直冒,体内两股力量僵持不下,小昧只好嗖地钻进她身体中,与弥漫过来的黑气争斗起来!
如此一来便更加难耐。时间最险恶的怨气和最圣洁的神火纠缠在一处,在她的奇经八脉肆意争斗游走,焦灼得快要冒火。问觞只感觉浑身浸在火狱之中,疼到近乎痉挛!
终于,小昧在她体内大喊了一声:“好了!”
随即跳出她的身体,朝地上的碎骨头啐了口,骂道:“狗娘养的,早知道它这么毒,刚开始就该叫你多踩几脚。”
问觞脸色煞白,喘了口气:“多谢。”
“谢个屁谢!有说这话的力气赶紧多喘几口,别给疼死了!”
另一边,惊鸿也抵御不住这汹汹的架势了,既化不了剑阵也束不出结界,只能靠凛凛剑身与敌人噼啪交手,终究是寡不敌众。问觞将其收回掌心,挣扎着起身,与漫天漫地的死人骨僵持住了。
伤口的黑气虽然被清除了,但那么深的伤口却难以视作无物,此时就算只是站在那里也是极其不好受的。小昧看着她额角的细汗,心慢慢沉下去。
若是术法还在,他们二人合力并非不能逃出生天,只是此番虎落平阳,处处束手束脚,竟已是穷途末路了。如此下去,二人一火只能齐齐丧命。它沉默片刻,突然道:“你伸出掌心来。”
问觞疑惑地看了它一眼,百忙之中伸出手:“你想到什么法子了?”
小昧没应声,安安静静地落在她掌心,火焰变得越来越微弱。
不多时,问觞便感觉手心热起来,一股暖流顺着掌心脉络流经脉搏、曲泽、天泉,紧接着气户、神封被一泉逆流而上的真火之气贯穿,体内逐渐涌上一股熟悉的澎湃之气。
灵力重新充沛起来的感觉很让人心安,但她却感觉不大对劲,低头看了眼掌心,却只看见手掌正中的一块火焰标记,小昧已经不见踪影。
体内的真火之气越来越旺盛,她却感觉心跳得越来越快。怔愣间,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曾从典籍上看来的禁术,登时冷血上涌:“小昧?”
无人应声。问觞又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