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
司刻悬紧紧盯着他,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缓缓地勾起了唇角:“我是何居心?苍大宗主,我还没问你呢。你这般包庇仙门叛徒,维护魔火同党,你才是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吧!?”
人群一片哗然,观苍山的弟子纷纷耐不住了,不忿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真是逮到谁泼谁脏水!”
“我们大宗主向来光明磊落,你最好注意言辞!”
苍鹤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身后的弟子立马安静下来,怒视着司刻悬。苍鹤往前迈了一步,冷冷地道:“司阁主,我是不是包藏祸心暂且不论,但你这话我听着有两处极不顺耳。其一,仙门叛徒;其二,魔火同党。你倒是告诉我,你说的这两个东西,是在指谁?”
司刻悬皱起眉:“还能有谁?你那宝贝徒弟,江南渊!”
苍鹤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诸位这个时候来我观苍山干什么呢,原来是讨说法来了啊,哈哈哈哈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此举何意。苍鹤大笑着摇了摇头,再抬眼去看司刻悬的时候,神情已经冷得惊人,语气一分比一分重:“我徒儿三年前不顾劝阻闯下观苍山,为的就是救世。这些年她吃不饱睡不好,建立了几十座善堂,饿了不知道多少次肚子,受了不知道多少伤。她在为大夏的百姓奔波操劳的时候,你们在哪!?”
“就因为严焰说他被我徒儿所救,你们就要把她打成仙门叛徒、魔火同党!就要让她下地狱,要一人一口吐沫星子把她淹死!”
“她那时也才五岁!你们告诉我你们五岁在干嘛?你们五岁的时候就知道魔火长什么样,知道魔火要为祸苍生?”
“你们现在一个个站出来充当正义之士,一个个冠冕堂皇地说要为民除害,可天下苍生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懦夫罢了!就因为她善良,她不懂得为自己争口气、因为她像个傻子一样遇到什么事都要怪自己!因为你们打不过严焰!因为你们怕他、干不掉他!因为你们碌碌无为一辈子,就靠着这一件事情发财庆祝呢!”
满面沧桑的老人站在门前,微微发抖地朝着一众仙门激动地质问着,肩膀披上了一层静默的白雪。
一众仙门被训斥得红了脸,低下头默不作声。
江南渊缩在木箱后面,眼眶已经红得不像话,颤抖着捂住了嘴。
他甚至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字字句句都是为她。
司刻悬脸色发青,在大雪里沉默了半晌,直到满帽檐的雪滑落下来的时候,重新开口道:“苍大宗主,你爱徒心切可以理解。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不需要辩解,也不用打着不知者无罪的旗号试图减轻罪责。这三年里,你不是没有看见大夏是什么惨状。杀人,就该偿命。”
苍鹤冷嗤一声:“的确,杀人是该偿命。谁杀的找谁偿去,你怎么不去找严焰呢?”
“严焰我们自然会找的,只不过这种事情要一个接一个罢了,谁都逃不掉的。”司刻悬道,“你一辈子都是个清醒人,可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
苍鹤:“你们就不要弯弯绕绕了,直接说明来意吧。”
正说着,北风夹杂着大雪呼啸而来,众人的大氅被吹得漫天飞舞,差点要站不住身。梅宗拧了把鼻子道:“大宗主,您就让我们进去避避吧,大不了挤一点嘛。这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这还没找到严焰呢,就要折损一半战力了。”
观苍山众弟子心里皆是一紧,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江南渊藏身的木箱,焦灼地看向苍鹤。苍鹤则抿紧了唇没应声。
门外的一众仙门齐齐哀嚎道:“实在太冷了,大宗主,看在我们不远千里来爬山的份上,让我们进去避一避吧。”
“挤一点没关系的。这么冷的天,挤一点还暖和呢。哎哟,冻得我讲话都不利索了。”
“苍大宗主,说句话呀?您这屋里该不会是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吧,这么防着我们?”
苍鹤冷声冷气道:“这是我徒弟的闺房,我们是实在无处安身这才出此下策。诸位进来怕是不太方便。”
“哎呀,什么跟什么啊!这屋子都三年没住过人了,还算什么闺房啊!”
“大宗主,你们这也太奇怪了,倒像是这屋里有鬼似的!那你们这一众不也都是男子么!”
有人听闻此句立马嘲讽起来:“你懂什么呀?这江南渊在山上的时候就和师兄弟们打成一团,这屋子里划拳喝酒的乱作一团,你指望她能有多检点呢?之前在弑神台的时候也是,她那个师兄跟她也不知道什么关系,一直护着她……”
说话的估计是哪座小门派的弟子,说完后立马被飞雪宗宗主褚容甩了一巴掌:“轮得到你说话?把嘴给我闭上!”
那弟子捂着脸瞪大了眼,委屈地朝自家门派长老眼神求救,不料迫于家族地位,自家长老也不敢说话,只能怒瞪弟子一眼,低吼道:“褚宗主打你你就长点记性!”
梅宗连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