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负尽狂名十五年

云端之下，是一个佝偻的且衣衫破旧的老头。

林于行傻眼，他熟悉这人，准确地说他熟悉这个从燕北一直跟随他去了洛阳的人。

姓段，所有人都喊他段老头。三年，段老头只负责劈柴，从不曾与人言语。

可此时林于行的眼中，段老头的一言一行，风范卓绝。

“你先前伤了林于行一刀，你儿子亦伤了这个小友一刀，我得还回去，但我不像你那般无趣，欺负年轻后生。这两刀，你便承着吧，伤在我的刀下，不折辱你的名头！”段老头风轻云淡地对蒋素说道，这语气，像是在商量但又让人觉得无法拒绝。

蒋素面色阴沉，他怎会不知此人是谁。

只是这柄柴刀已有十五年不曾在江湖中现身，以至于让人们都忘记了十五年前，江湖中高悬一柄刀，号称魔刀，其拥有者自称刀魔，此刀所出现之地，用刀一道无人敢称尊。

段老头一刀挥出，刀痕一线，携带漫天红霞，犹如碧空血雨涤荡，以一种势不可挡之境朝着蒋素席卷而去。

一刀挥出，这这段老头面部潮红，自闭经脉十五年，今随着一刀挥出，所有经脉中的晦涩难通在那一刹那尽皆通透。

自刀魔隐退，用刀一道中，蒋素的霸刀颇有一家称雄之势，霸刀一途，所求亦是霸道，面对刀魔这一刀，蒋素自知不敌但也只得迎击而上，若今日这一战，自己退让，那自己一生的武学恐怕便被破了心境，再无寸进。

那一瞬间，自身气势凝聚到至强，右手长刀悍然劈出，他要用这大道至简的一刀，破开刀魔这一击中的血海腥风。

轰！

无数刀气肆掠这天落关城头，待到层云消散，柴刀在老段的面前悬浮，老段依旧风轻云淡地注视着前方，至于蒋素，口中涌出的鲜血早将衣襟湿透。

林于行傻眼，这还是自己柴房中的老伙计吗？自自己为质洛阳，这老头便在自家柴房中，这是自己父亲的安排还是这老伙计自己的意思，一时间，林于行内心无数问号。

另一侧，肖克似有顿悟，先前老段这一招起势之时，他便觉心中澎湃，似与自己有着无尽关联一般。

白离山动了，在段老到来之时他便起了杀心，对阴老鬼起了杀心。

双手四指紧扣，法诀自悄然间捏成，各个指间，却见两道劲气凝聚成型。

陡然间，劲气外放，却见两道犹如流星一般的光华朝着阴老鬼所在之地激射而出。

白离山，追魂子。同样是被江湖遗忘了十年的名头。

阴老鬼倒也不惧，同样是名满江湖的大天罡境，白离山的杀招虽盛，可自己还是能抵挡。

今日的江湖，让林于行和肖克大开眼界，他二人从未想到过，在同一天时间同一地点能同时见到四个大天罡境界的高手过招。

“小子，你隐藏够深啊。”林于行望着肖克，同时望着肖克手中那柄怪异的从天际遥遥飞驰而来的长刀。

肖克贱兮兮一笑，说道：“倒也不算隐藏，当年你给我千两黄金，在怡花楼我遇到一个老头，请他在怡花楼住了三个月，这老头临走便传了我一套心法，顺便把这把刀给了我。说起来，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给我千两黄金，也不会·····”

不待肖克说完，林于行便是止住了肖克的话，身体极为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呢喃道：“老子在洛阳终日混迹醉月楼，也曾为不少人挥金如土，怎地就没有这等机缘，好不容易修炼出金刚境的内劲，今日还尽数跌落。”

“这就事关人品了！”肖克吐槽，林于行听闻却吐血。

白离山与阴老鬼的战圈落入段老头的视线之中，却是摇头不止。

随即说道：“离山，少主的情况不理想，你还是先带他去一趟那个地方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便是。”

白离山撤离战圈，对着林于行以及肖克道，你二人跟我走吧！

这时，段老头又说道：“这个小友留下，他与我有一段机缘。”所说之人，意指肖克。

一柄柴刀横亘在天际，白离山带着状态极为不好的林于行离去，无论是阴老鬼亦或是蒋素都不敢生出追击之意，更莫说蒋天成与断了一臂的赵轻羽。

“小子，你既然修行了易老头的心法，又得了他的血焱刀，今日这套刀法，你便看好，权当当年我欠易老头的，今日尽数还了便是。”段老头说这话时，仿佛内心升腾起些许眷恋，肖克内心疑惑，却是想起了曾在灵州怡花楼赠予自己功法的猥琐老头。

“小子，我看你根骨奇异，若是你请我在这怡花楼住上一月半载，我便赐予你一段造化。”

想起当日猥琐老头所言，当时的肖克满眼不屑，一个嫖资都付不起的老头，竟然说要赐予一段造化机缘。

那时的肖克有钱，豪掷一笔，直接送了两个年轻姑娘进入猥琐老头房间之中。待到月余，老头离开，留下一本心法，一柄长刀。心法换作《行刀经》，刀叫血焱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