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唱腔身段,红毹婵娟
或者是抛弃璃月港里这些忠实的老戏迷们远嫁蒙德,那也实非她所愿。
来自异地恋的苦恼就是这样了。
哪怕现在的苏铭全力可以在一天时间往返蒙德城和璃月港,可还是不一样的。
三年,用这三年时间,把一切想清楚。
“既如此,怎生又有后来这场说话。见他每带系乌犀,衣着玄襕,帽里乌纱,待席罢敲他一下。怎生地使手法,从此日娘嗔女,妾爱他。爱他那走笔题歌,出口成章,顶针续麻。妾身自从见了玄衣侍郎,过从不下。”
云堇往前走了几步,和苏铭隔上一段距离,随后摆出戏曲的起手式——
那是璃月有名的一场戏,《连心珠》中的《走雪》,渔家女见了玉京台前白衣的侍郎念念不忘,听闻他被奸人陷害,独自在雪中行走,从云来海走到归离原,从璃月港走到玉京台,最终用尽最后的气力,敲响那面申冤的大鼓。
《走雪》这出戏是一出独角戏,演的是雪中的一段艰难跋涉。
云堇第一次唱《走雪》时,天空中也飘着细雪。戏中人在雪中迷失路途,茫然无措之余不禁哀叹起来。恍惚间,戏中的风雪与现实中的风雪交叠,茫然了许久的云堇也化作了迷途的旅人。
「好什么呀好……起调,摆一套漂亮身段,再亮一亮她的好嗓音,《神女劈观》中的神女和《连心珠》中的渔家小妹似乎也没什么分别。」
她跋涉着,踉跄着前行,分明十余步的距离,分明此时正值盛夏,可她确实在风雪中行走。
颤抖着,从娇弱的身躯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抽出那根并不存在的鼓槌——
素手轻轻敲击在苏铭的心口。
云堇轻轻依偎在苏铭的怀里。
“三年。”她闭上眼,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