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

黎岚出门闲逛，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司辰的住处附近。

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

自从来到这片位于海底的阿卡那总部，黎岚只见过司辰一次。

但那次...实在是很不对劲，让她心里的疑问不减反增。

黎岚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司辰。

她只知道司辰住在这一片，却不知道具体是哪间屋子，附近相似的房间不少。

总不能一间间敲门去确认吧......

黎岚一边想着，一边顺着房屋的窗棂一间间看过去。

怎么看起来都没人的样子。黎岚蹙眉，摸到不知道第几个房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交谈声。

有人来了？黎岚手下一顿，不欲被人发现，顺势推开面前的房门钻了进去。

门外的人似乎并没察觉到异常，黎岚悄悄拉开一条门缝，看着他们离开，轻轻松了一口气。

“谁在那？”

无比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黎岚的背脊僵硬了一瞬。

这么凑巧？

抿了抿嘴唇，黎岚转过身。

即便做了心理准备，黎岚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司辰似乎刚刚沐浴，上身未穿里衣，随意地套了件黑色外套，半湿的长发散落在肩上，几颗水珠顺着胸腹的线条滑落下来。

司辰看见她也愣了一下。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司辰不自然的别过目光，说：“咳...你来了。先进来吧，把门关好。”

黎岚应了一声，往里走了两步，但还是贴着墙边，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司辰失笑：“你不用这么戒备。上次...是个意外，我身体出了点状况，吓到你了吧。”

黎岚：“...还好。”

“过来坐。”司辰索性坐在书桌上，和黎岚隔开一段安全距离：“你放心。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信任我了，但至少，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

行吧，该来的早晚要来。黎岚心想着，走过去坐下：“你知道我要来？”

“不知道，但我猜你大概会来找我。”司辰轻轻一笑，说：“看你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

黎岚坦然道：“那倒没有，我还没不识好歹到在别人的地盘上兴师问罪。”

“那就是有话要问我了。”司辰说道：“说吧，能回答的我都会告诉你。”

这么好说话？黎岚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黎岚：“你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司辰不置可否，只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黎岚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所以，你的确是我认识的那个司辰，对吗？”

司辰：“是。”

黎岚：（皱眉）“就没了？”

司辰沉默不语。

黎岚：“你知道我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司辰露出些许欲言又止的神色，抬眼看向她。

黎岚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

片刻后，司辰苦笑了一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开口道。

“我设计假死，组建阿卡那，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抢夺龙眼，甚至不惜与你兵戈相向拼得两败俱伤，这些事......”

司辰轻声说：“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何苦还要听我亲口说一遍。”

黎岚微微阖目，手掌下意识地攥紧。

何苦呢。

“因为...”黎岚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说：“你心里清楚。”

司辰仍是沉默。

黎岚：“信....我收到了。”

司辰低低地嗯了一声，说：“...对不起。”

黎岚深呼吸了好几次，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方才说：“...所以，为什么要假死，有什么目的，要用龙眼做什么，这些都是不能说的范畴，对吧？”

司辰薄唇轻抿，是一个默认的姿态。

......谜语人滚出阿卡那。

黎岚头有点疼：“...那龙眼现在在哪，这个能回答吗？”

“...可以。”司辰抬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在这。”

黎岚：“？”

黎岚：“什么意思？你把龙眼吸收了？”

司辰：“不算吸收，准确的说是‘融合’。”

可是怎么可能。正常人的身体极限根本不能承受......

黎岚忽然哽住，想起了之前司辰身上的异样。

但看他的样子，并没打算做进一步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