锒铛入狱
临近节关,刑司也逐渐忙碌起来。按覆刑狱,审理诉免,整理文书卷宗.....刑司中人皆是步履匆匆。
闻弦今日一早便上交了手上负责的卷宗,准备去刑审堂。
最近收押了一名行刺伤人的嫌犯,听说是个硬骨头,审了几天毫无进展,刑司尚书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闻弦。
天字三号.....这里。
“简直狂妄至极!”
闻弦在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愤怒的呵斥声。
看来的确是个刺头儿。闻弦心想,敲了两下门走进去。
“闻司寇,你来了。”负责审理的韩掌固气的吹胡子瞪眼,闻弦却在看清嫌犯面容的刹那愣住了。
怎么还是个熟人呢.....
君肆坐在对面,见来人是她,略感意外地微微挑起眉。
简单的交接后韩掌固就离开了。
闻弦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君肆换了个坐姿,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好吧,说正事。”闻弦翻着桌上的案卷,面色严肃:“看来前几天的询问,你并没有洗清自己的嫌疑。”
“嗯。”君肆神色淡淡,看起来并不想多说。
闻弦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神总是不经意的瞄过旁边的护卫。
闻弦思索片刻,对护卫说:“我跟他单独谈谈,你去门外等吧。”
护卫应了一声,朝闻弦欠了欠身,然后就离开了。
“现在我们能谈谈了吗?”
“不愧是司寇大人。”君肆笑了笑,坐直了身子:“没想到,你居然是刑司的人。”
闻弦有些无奈:“这不是你现在该关注的重点吧。”
“说说案情吧。”闻弦叩了叩桌上的卷宗:“本月初六,礼司侍郎陈耀中大人戌时在归家途中遇刺,至今昏迷不醒,是不是你做的?”
君肆漫不经心地扬了扬嘴角:“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你说实话我就信。”闻弦看着君肆,微微皱起眉:“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怎么好像对替自己洗清嫌疑一点都不上心的样子。”
“怎么会。”君肆说道:“刚刚那位韩大人,可是巴不得即刻就把我定罪下狱,秋后问斩。”
闻弦翻看卷宗的手顿了一下。
“司寇...姐姐。”君肆收敛了玩味的笑,显露出几分寂寥的神色:“如果我是冤枉的,你愿意帮我吗?”
“查明案件真相是我的本职工作。”闻弦正色道,定定地看向君肆的眼睛:“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洗脱嫌疑。”
“相信我。”
君肆微微愣了一下,低头揉了揉眉心:“姐姐这样说,我再不配合,就属实是我不识好歹了。”
君肆看起来有些疲惫,闻弦皱了皱眉:“他们.....对你用刑了吗?”
“他们怕是还没这个胆子。”君肆冷笑。
君肆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神采,饱含歉意地看向闻弦:“抱歉,姐姐,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
“我没有行刺礼司侍郎,不是我做的。”
“你和陈耀中大人认识吗?”
“见过几面,不太熟。”
闻弦翻过一页卷宗:“有人见过你们发生争执?”
“嗯。”君肆点点头,笑了一下:“礼司的老学究看不惯我这个离经叛道的外族人,逮着机会教育了我一顿.....我都没有还嘴,被骂的可惨了,但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行刺他呀。”
闻弦皱起了眉头:“最要紧的是.....”
“遇刺现场遗留有我的腰牌。”君肆活动了一下被铐住的手腕:“所以我现在在这儿。”
“那确实是你的腰牌?”
“是。但是几天前就不见了。”
这么巧?闻弦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初六戌时你在哪里?”
君肆说:“在家。不过我不太习惯有侍女跟着,那晚我一个人在房里,所以没有人证。”
“没有不在场证明.......你的惯用武器是什么?”
“长枪。”君肆笑道:“我的枪法可是很厉害的,姐姐有机会一定要看看。”
“.......敬谢不敏。”闻弦回想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不对。长枪造成的伤口,创面小而伤口深,陈耀中大人身上的伤口是横向的,更像是刀伤。”
君肆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错。没想到姐姐对武器也很有研究嘛。”
“谈不上有研究,只是见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人还多。”闻弦轻轻翻了个白眼:“不过虽然惯用枪,也不能说明你就不会用刀。”
“嗯哼~我的确会用刀。”君肆说道:“一个成熟的战士怎么可以只会一种武器,不说十八般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