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混混

“其实，这件事对我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姚家大小姐坦诚地说。若非那次意外，小七仔或许不会将我接来。那么，去喝孟婆汤的或许就不是琪琪，而是我了。

姚家大小姐进一步解释：“我当时的确受了些惊吓，但当我打断那两个坏蛋的鼻梁后，仿佛获得了新生。挥拳打人的感觉竟是那般畅快淋漓！我这才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活得多么憋屈。这样的思考，让我的脑海中涌现出许多新颖的想法，旧的记忆逐渐被新的所覆盖。嗯，就是这样。”

原来这才是琪琪转变的真正原因。那晚，我误以为……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绥远心中的疑云突然消散，如同春风吹过冰雪，露出了明媚的晴空。

“你真的打断了那两人的鼻梁？”绥远虽然知道人在危急时刻能发挥出惊人潜能，但看到姚家大小姐纤细的四肢，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你若不信，明天上学时可以问问安娜。”姚家大小姐语气中带有几分恶意。虽然她打了安娜两巴掌，但那远远不能抵消对方的恶毒。她觉得，如果不让绥远去教训一下那女人，就太对不起琪琪了。

绥远没有再言语，但他的表情已足够明确。任何伤害他妹妹的人，都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世界总是那么小，巧合总是那么多。当他们走到山顶公路边时，正好看到安娜和她的堂哥段浪从对面的一辆公共汽车上下来。与他们同行的，除了雷军，还有七八个陌生的小混混。

世界之小，机缘之巧，令人咋舌。他们刚刚抵达山顶公路边，便见安娜与堂哥段浪从对面公共汽车上走下，七八个陌生小混混亦步亦趋地跟随其后。唯独不见雷军身影，想必是那腿伤让他难以行动。

姚家大小姐这才忆起，段浪曾提及他们同村，只不过一在山脚，一居山巅。如今狭路相逢，真可谓冤家路窄。

安娜最先发现他们，瞬间愣住，随后脸色大变。她本已淤青的脸颊更加阴暗，双眼中满含怨毒，直勾勾地盯着姚家大小姐。

段浪注意到堂妹的异常，推动她前行之际，也瞥见了对面的两人。他浑身一颤，本能地抬手捂住鼻梁上的纱布。但随即，他想到身后有一群兄弟撑腰，且事情已过去，对方无证据可告他强奸未遂。于是，他重新振作，领着小混混们气势汹汹地穿过马路。

绥远虽不知安娜真名，但在村里住了十几年，自然认得她。从她脸上的巴掌印和怨毒眼神，他立刻联想到“安娜”这个名字。再看到她身后的段浪，鼻梁上打着石膏，他心中已有答案。双手不自觉地发出“咯吱咯吱”的骨节颤动声。

段浪带着小混混们来到他们面前，将他们团团围住。他指着绥远的鼻子，嚣张地要求为身边女子偿债。

面对段浪的无知挑衅，姚家大小姐深感无语。她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些不明真相的小混混，他们即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果然，不等段浪说完威胁之语，绥远已迅速出击。一拳击中段浪的右眼眶，紧接着又是两下，分别打在他的左眼眶和下颌。当绥远的第四拳即将落在段浪脸上的石膏时，姚家大小姐惊险地叫道：“停！”同时，她的小拳头飞速越过绥远的大拳头，精准地击中段浪的鼻梁。刚刚接好的鼻梁骨连同石膏一起碎裂。

一切发生得太快，那群小混混根本来不及反应。待他们回过神来，只见段浪喷出一口混着大牙的鲜血，重重地摔倒在地。

“浪哥！”小混混们纷纷上前搀扶他们的老大段浪，后者在别人的帮助下退到路边。安娜急忙上前，用纸巾为他擦拭脸上的鲜血。

姚家大小姐则轻松地收回拳头，轻吐一口气，望着绥远，仿佛在说：“那块地方我先占了，你别抢。”绥远看着她，不禁笑了。见识过她出手的风采后，他确信她那天并未吃亏。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知道了，不跟你抢。”随后，他轻蔑地扫视那些情绪激动、摆出架势却不敢出击的小混混，挑衅道：“这些家伙，你也不许跟我抢。”

姚家大小姐坚决摇头。自从看到那两个警察开始，她就憋了一肚子气。刚才那一拳远远未能消解她的郁闷。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错过？于是，她迅速出击，原地转身，飞起右腿，“啪，啪！”接连将两个混混扫倒在地。

这下，那些混混再也不敢装腔作势了。他们一窝蜂地涌上前来。但这些人平时只靠人多势众欺负弱小或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根本不懂如何打架。他们胡乱攻击，结果全都打在了自己人身上。而绥远和姚家大小姐则像打沙包一样，一拳一脚地痛快反击。

安娜一直在外围观察，她看出这群人根本不是对手。如果继续打下去，他们只会败得更惨。于是，她大声喝止。小混混们一听，立刻停手。他们虽然傻，但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差距。

绥远和姚家大小姐出了气，拍了拍手，走到那些东倒西歪的混混旁边。他们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盯着公交车来的方向，仿佛只是路过的观众，毫无主角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