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裁员是个好机会

米莎听出江痕这是要点化她。她要抓住这个时机，跟这位大神求教。

“我们这个节目没她可不行，资源都在她手上，领导也很器重她。她在办公室里也没有竞争对手。出局不敢想，她升职加薪倒是有可能。”米莎边想边说，把乔灿灿的优势说了个遍，看江痕怎样让她出局。

“那可未必，你看她算计沈棠的套路。架到人前，当众算计，让他下不来台。你想想她有没有用这种套路算计过别人？当然，她肯定不会对你用这种套路。”

“为什么不能是我？”

“因为你不值得。往下算计能得到什么？往上算计才有利可图。”

米莎豁然开朗。

五年前，竞选责编的那几天，乔灿灿的一期节目在网上炒得轰轰烈烈，好评如潮。观众们误认为乔灿灿就是《人物》栏目的责编，把好评电话都打到主任陈秋烨那里了，还给“责编”乔灿灿送了一面锦旗。如果陈秋烨当时不把责编任命给乔灿灿，恐怕自己都要晚节不保了。

原来是这样！

米莎第一次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跌倒的。

她七年都没看明白的局面，江痕短短几句话就给她说透了。

她对江痕心生敬佩。

“电视台要裁员了。江主任，我该怎么办呢？”米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话。

“裁员不错啊，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这几天上班，你抓到她的把柄，千万别手软。”

米莎疑惑：“难道裁员也能算的上好日子？”

江痕干脆点明：“乔灿灿一定会故技重施，这么多年没人识破她，她肯定觉得自己这个诡计很高明。裁员这种时刻，她怎能忍住不去搅混水？你们领导，肯定被她算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嘴上不说，心里明白。裁员这么好的机会，不裁她裁谁呢？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乔灿灿出局之后，她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这话米莎可不敢信了。

乔灿灿是台聘的正式员工，怎么会被裁呢？

江痕毕竟是局外人，他的话也不能全当真。

不过，江痕这样说，她还是开心的，就像在庙里求神拜佛，抽中了一支上上签。

***

B牌车穿过一段狭窄的巷子，停在了米莎家楼下，这一片都是老旧小区，米莎租住在顶层。她真诚的跟林小冬道谢：“其实给我停在路口，我走进来就行。我们这破小区，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不值得这么好的车进来。你们回去慢点开，这里太窄，别把车蹭了。”

车是江痕的，林小冬爽快的慷他人之慨：“路口走过来太远了，我的车技好着呢，肯定蹭不着，你别放心上。”

看米莎还是一脸过意不去，林小冬拿着微信二维码说：“要不咱俩加一下？我们老大说话一直很准，我要看看他这次会不会打脸。等你升职了，咱俩约个饭庆祝一下。”

“借您吉言！”米莎高兴的加了林小冬的微信。

***

米莎走后，B牌车里只剩下江痕和林小冬，氛围变得有些沉闷。

“送我回家吧。”江痕轻声说。

江痕住在枫城1号，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是枫城的地标性建筑之一，众所周知的富贵之地。

林小东开的很慢，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偷瞄江痕，欲言又止。

良久，她抛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老大，你说米莎认出你了吗？”

“没有。”江痕回答的很果断，接着，他又补充道：“人在眼前了，都认不出来。还是这么傻傻的，怪不得被人欺负。”

林小冬不敢就此事多嘴，米莎是江痕的逆鳞，触之必怒。

“小冬，把你微信号给我。你再去注册个新的。”

“好啊，没问题。等会儿停车我给您绑在手机上。”

“小冬”江痕叫了她，却半天没下文。

林小冬赶忙看着后视镜里的老大，绸缪和盘算的表情，眼神就像一把凌厉的尖刀。每每紧要关头，江痕都是这个样子。

“您说，我听着呢。”林小冬紧张的应答。

“不要让米莎知道我就是方沐云，她现在这样傻傻的，也挺好。”

***

枫城电视台一楼的咖啡店24小时营业，满足了不同班次的员工需求。周一的清晨，天色刚刚显露出微弱的曙光，米莎就在这里抱着电脑开始工作了。

比别人多卷半分，是米莎的职场生存法则。

她坐在靠窗的小桌旁，手指轻抚着杯子，感受着里面传来的温暖。窗外被一层薄薄的晨露覆盖，秋叶在微风中轻轻飘落。

咖啡厅里的电视正播着早间新闻，女主播是台里有名的白富美，名叫付雨烟。米莎跟她很熟，算是一个聊得来的同事。

付雨烟约了米莎在这里等她下播，她有裁员的小道消息要告诉米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