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尧挑衅
潭:“你莫要听他胡说,乔瑛宁并不是死在书院中,而是死在山脚下。人是第二天清晨发现的,是被割喉而死。”
他说完又怒目看向胡尧:“你适才想说什么?顾小姐那一日都在书院中,从未离开过,书院中人皆可作证。仵作已经给出了死亡时间,是顾小姐离开的前一日未时,她的死与顾小姐有何干系?”
胡尧懒懒地耸了耸肩:“你们着急什么?我何曾说过与顾小姐有关了?适才不过是个玩笑嘛,顾小姐都不生气,贺茗你倒是皇帝不急……”
他话没说完就得意地哈哈一笑,顾玉潭却看得心中恼怒。这是何等冷血的人,将人命当作玩笑?
胡尧笑了一阵,又抬眼认真地看向顾玉潭:“顾小姐,这里可不比书院,没那么多人护着你。乔瑛宁的死便是前车之鉴,顾小姐可得当心着点。”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褚鸯璃和贺茗都大怒,刚要呵斥出声,却被身后的人抢了先。
“胡公子当真风趣。我府学有驻守衙役五十六人,教学夫子七人,胡公子是觉得这些人加起来都护不住我府学的学生?”
顾玉潭没有回头,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便已知道是谁了。她此刻终于明白谢崇椋为何一定要坚持与她同来,褚鸯璃为何要多方打点,今天不过是开学第一天,便有人敢直接来挑衅,那隐藏在暗处的风险,肯定比这更加凛冽。
胡尧见到谢崇椋,终于收起了懒散的神色。他目光阴沉地看着这位年龄还要小他三岁却已经金榜题名的榜眼郎,不情不愿地行了礼:“见过谢夫子。”
谢崇椋凉凉地看向他:“胡尧,你平日里有些什么暗戳戳的勾当,书院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一概忍了下去。可是这一次乔瑛宁的死却害得书院停课被查,你这是要置书院于何地?”
胡尧冷笑:“谢夫子这是何意?说话要有凭证,乔瑛宁之死与我有何关系?你若执意构陷,不若我们对簿公堂,看看官家如何定案?”
谢崇椋心中发沉,乔瑛宁的死他早有怀疑,可是他也知道,如果是那些人动的手,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可是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胡尧说完似乎很是得意:“那谢公子便陪着两位姑娘好好叙叙旧吧,在下先告辞了。”
待他走后,几人沉默许久,还是顾玉潭率先打破:“胡尧,似乎不像曾经那般张狂了。”
褚鸯璃点头:“但就是如此,才更让人忌惮。”
“所以,你们三人是早已经知道乔瑛宁的死讯了。”
褚鸯璃和谢崇椋的眼神都有些躲避,但是受不住顾玉潭直直的逼事,只好苦笑点头。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顾玉潭有些不理解。
但是话一出口,看到他们苦涩的眼神,转瞬间有些明白了:“她的死,和我有关吗?”
“不知。”谢崇椋叹气,“书院在四日前停课,所有人都一概接受盘讯。有学生说,曾在县试头一天,见到乔瑛宁往你们二人的宿舍走去。”
顾玉潭双眉紧皱,她与褚鸯璃住在小院最南边,因此若是要去往她们的宿舍,必是要一一经过许多房间。如果这些房间的主人都看到了乔瑛宁路过,那最后的去处只可能是去找她俩。
“可是我们那晚,并未听到敲门声。”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住你们隔壁宿舍的人说,只见到乔瑛宁往南而去,却不曾见到她再折回。而与乔瑛宁同住一间的学生说她县试头一夜并未回房间,但是第二天早上却按时出现在了去往现县城的队伍中。”
贺茗看到顾玉潭紧紧锁眉的样子,连忙表明立场:“顾小姐你放心,我们都是相信你的。虽然谢师兄已经不在丹县县衙,但是有县令大人作保,书院中人都不会遭到苛待。”
顾玉潭却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在县试那天,曾出现过一件被她忽略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