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强逼无真言,一剑震八爷
多布身经百战,本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但这次也不知为什么,竟没有看见这阿明是如何拔的剑!
他只觉眼前一花,剑尖已到了自己的咽喉,既无法闪避,更连动都不敢动了。他惊恐的说:“你……你想怎样?”
阿明说:“我只问你,那天玫瑰小筑的事,你是不是也有一份?”
多布怒声说:“你……你疯了!”
阿明缓缓说:“那青竹刀落在玫瑰夫人手中,而那玫瑰夫人就是你的女儿,你灭玫瑰小筑嫁祸给狗人,就是为了要假天下豪杰之手替你女儿消除狗人这个祸患,你若再不承认,我就杀了你!”
话他说得平平淡淡,就好像是在说笑似的。但他那双漆黑、深遽的眸子里,却闪动着一种令人不敢不信的光芒!
虽然阿明现在也是一口一个狗人,但地狱魔王却没有打断他纠正过来。他想听听阿明用这样的方法能不能从这些人手中将自己救下。
冷汗汗如豆般从多布的脸上滚落下来,颤声说:“我……我……”
阿明说:“你别以为自己做了的事别人不知道,今天你来这里,也是想借他们之手来将狗人除掉,免得狗人追着你的女儿不放,你这次回答最好小心些,千万莫要说错了一个字。”
阿明腰带上插着的那柄剑,人人都早已看见了,人人都觉得有些好笑。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再觉得好笑了。
多布脸如死灰,几乎快气晕了过去。澜沧八爷纵有相救之心,此时也不敢贸然出手的。
在这么快的一柄剑之下,有谁能救得了他?何况他们也想等个水落石出,他们也不敢确定多布那天有没有到玫瑰小筑去杀人放火。
阿明缓缓地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我问你,玫瑰小筑中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害死的?”
多布望着他那双漆黑得看不到底的眸子,只觉自己的骨髓都已冰冷,竟不由自主地颤声说:“是……”
这“是”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澜沧八爷全都骤然变色。
薛三爷第一个跳了起来,怒骂说:“你这王八蛋,做了这种事,居然还有脸到这里来冒充好人。”
牛陛也怒声说:“看不出来,你居然也学起这姓郑的来,想骗我们,你以为我们澜沧八爷是那么好骗的吗?”
阿明突然一笑,淡淡地说:“各位不必生气,玫瑰小筑的事,和他并没有丝毫关系。”
澜沧八爷又都怔住了。
薛三爷大声说:“但……但他自己明明承认……”
阿明说:“他只不过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个人在被逼迫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根本是不能算数的。”
多布脸色由白转红。澜沧八爷的脸色都由红转白,纷纷怒喝说:“我们几时逼过他?”
“你难道认为这是屈打成招吗?”
“他若有委屈,自己为何不说出来?”
大家都抢着说话,说的话反而听不清了。
这时候,只听易桂芳缓缓说:“姓郑的,你若认为我们兄弟冤枉了你,此刻正好向我们兄弟解释!”
这话声虽缓慢,但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竟将所有的怒喝声全都压了下去。此人双目虽瞎,但内力之深,却都远在别人之上。
薛三爷一步窜到地狱魔王面前,厉声说:“不错,你有话尽管说吧,绝不会有人塞住你的嘴。”
地狱魔王紧闭嘴巴,冷冷盯着薛三爷。
曹猛这时候也说:“你若是无话可说,就表示自己招认了,咱们可没有用刀逼着你。”
地狱魔王还是不做任何表示。
薛三爷跳了起来,瞪着阿明说:“你看见了吗,连他自己都无话可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明说:“我说过,他是狗人,才出江湖的狗人,说不来人的话,即便是他真是你们找的那个仇人,我也不相信他会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薛三爷怒吼说:“你还要骗我们,他化成灰我们都认得,事实俱在,你不信也得信!”
曹猛冷笑着说:“他不信就算了,我们何必一定要他相信?”
牛陛说:“不错,这件事本就和他没有关系。”
阿明说:“我既已来了,这件事就和我有关系了。”
薛三爷大怒,说:“和你他妈的有什么鸟关系,就因为他是你们蒋家蒋幺妹的男人?不要忘了,蒋幺妹可是被他拐跑的!”
阿明说:“我若不信,就不许你们伤他。”
牛陛怒声说:“你算哪棵葱,敢来管我们的事?”
那朱斌怒声说:“老子偏偏要伤了他,看你小子怎么样?”
这人说话最少,动手却最快。话犹未了,一柄斧头已向地狱魔王当头砍了过来。风声虎虎,“断碑裂石”。
他昔年号称“火龟神斧”。这一招乃是他的成名之作,力道自然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