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衿秋下凡的原因

衿秋和蓝阑从校医院出来时，已经快到熄灯时间，笔直地校园干道上只剩二人的身影，并肩而行。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拖得老长，衿秋埋着头，追赶地上的小石子，一路无言。

蓝阑感觉衿秋的状态不对，她率先打破沉默，问：“你怎么了？感觉你打完电话之后，情绪就一直不高。”

衿秋顿住脚步，不再与石子做无谓的追逐，她盯着蓝阑继续向前的背影，思绪百转千回，这道背影，她今晚看过许多次，可没有一次与挡在她身前时的背影相同。

曾几何时，也有人不顾安危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将她藏在自己肃杀萧索的背影之下。

衿秋：“你今晚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

蓝阑的脚步陡然放慢，但未停下，她在回忆，在思索，沉吟许久，也没得出个结论。

“我也不知道。”她的言语一如先前对待叶芊时的温和。

衿秋快步上前，再次与蓝阑并行，就在衿秋追上来的这几秒钟，蓝阑得出了个模糊的答案。

“说真的，我不知道。只记得那时候，突然有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一种……一定要保护你的冲动。”

蓝阑侧头看向衿秋，摆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语气充满了揶揄：“小衿秋，你该不会是在我的身上下了什么咒吧？让我去当你的炮灰？”

原本盛行的虫鸣声，此刻在衿秋听来，都变了腔调，一个千年来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之中的声音炸响开来。

“小衿秋你快走……快走……”

她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忽而就模糊起来，逐渐与她记忆中那抹鹅黄的身影重合。

她讷讷开口问道：“你叫我什么？”

蓝阑不明所以，歪着脑袋回道：“小衿秋啊，怎么我不能这样叫你吗？”

衿秋呼吸一滞，也学着蓝阑的样子歪了歪头，嘴角带着笑意，一滴泪顺着她泛红的眼尾落下，隐入夜色，“不好意思，不可以。”

借着月色，蓝阑看见了衿秋眼底的苦涩，她心里没由来的想上前抱住她，碍于衿秋刚才对她称呼的介意，她最终抑制住了心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想法。

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缓和气氛的称呼，为何会让衿秋这样难过。

蓝阑：“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夏衿秋’，听起来蛮像小衿秋的，才这样。”

衿秋吸吸鼻子，转瞬笑意布满脸庞，仿佛先前的忧伤都是蓝阑的错觉，“哎哟哟，看来蓝大师被我骗到啦。”

“你骗我？”蓝阑故作生气，要去抓衿秋，却被那人跳开，三两步拉开距离。

“你看，”衿秋指向地面，正是蓝阑的影子，然后十分欠打地踩了两脚，嘴里还念叨着：“想打我？踩你，踩你。”

“夏衿秋，你站住……”

就这样，一段小插曲被二人刻意掀过去，一路打打闹闹回到了宿舍。

一如往常，衿秋先洗漱完，上床，后者只能认命去关灯。

蓝阑上床之前，往衿秋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在她以为衿秋今天不会再打开话匣子的时候，宿舍对角，传来了衿秋的声音。

“你问我为什么情绪不高，其实就是因为我打电话要引渡符，没要到，生气了，所以不开心。”

蓝阑：“那你这朋友多少有点不讲义气了。”

衿秋附和，“就是！还说我鬼门开成狗洞，丢他脸了。让我学开坛渡魂，学画引渡符。”

“哈哈哈……就你这修为，画引渡符，那不得几百年后了？”蓝阑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啊，这些话我这两天说得也不少，你也没生过气。难不成……你是被戳中短处，恼羞成怒？这样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哦~”

衿秋没说话，等于了默认。

蓝阑：“所以你是怎么被废修为，下凡的？”

“怎么说呢，我想想……”

衿秋思索一番，组织了下语言，把她的身份信息除开后，才缓缓开口，把那段陈年往事徐徐诉说。

“我的侍女，她也是我从小的玩伴，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

小的时候，师兄师姐都没空跟我玩，只有她陪着我。有什么好玩的，我都会给她留一份，就连我……夫君，还有师兄师姐给的礼物，我也会分她一部分。

二十多年前，仙界花神庙晋升了一位掌花仙子，她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的侍女对我生怨，把我引到一处无人知晓的万兽窟。我本就修为不高，一去定会损半条命。

我们刚到万兽窟，许是她终于回过神来，将流光仙子的计划和盘托出，可我们还是惊动了一些小兽，我因此受了小兽一击，负了伤。

我夫君与师兄知晓后，流光仙子将自己摘得干净，没有受到任何责罚。

但她，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

我知道是我夫君私自处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