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蚯蚓
色日土司看着阿果土司,说:“你,你不留我了吗?”
阿果土司就将脸别到一边。
色日土司又盯着我说:“你这个奴隶也不替我说两句?”
我却过去牵着阿果土司的手,说:“我们出去走走。”
望着我们离开的背影,色日土司说:“你们,你们这是见死不救,也算是同谋,就是谋杀。”
我们没有止步,也没有说话,头也不回。
但吉布替我们回答了,他说:“土司老爷,请!”
色日土司说:“我,我不走,偏不走,就要留在这里,你,你是我的孙女,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
我跟阿果土司相视一笑。
阿果土司这才说:“吉布。老土司要留下,就让他留下吧。”
色日土司并不会闲着,每天出去到处说阿果土司的不是,还帮助别人出谋划策,以此来笼络人心。
我们没有理会,任他自由。
起初我们的人还微笑着站在那里听他胡说八道,后来一看见他就全都躲藏起来了。
他这才明白自己真的老了,力不所及,整日就跟在我们身边。
土司老爷们的确拖累了我们,让我们错过了春耕的最佳时间。
阿果土司问我:“现在种粮食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种什么?”
我说:“罂粟。”
她说:“罂粟?”
我说:“罂粟。”
老土司接过话说:“罂粟能填饱肚子吗?要种粮食才行。”
阿果土司说:“我看,现在抢种土豆来不及了,但抢种红苕还来得及。”
我说:“就种罂粟。”
色日土司说:“看看吧,汉人奴隶又在为你出馊主意了,要将你的人全都饿死。”
阿果土司说:“我们的人吃什么?”
我说:“粮食。”
她说:“可你并不同意种啊。”
我说:“我们种的就是粮食。”
色日土司说:“看吧,他自己糊涂,还想将别人也变糊涂。”
阿果土司却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将罂粟变成钱,再用钱去买粮食,这样我们的人就有吃的了。”
我说:“不错。”
她说:“我们就将所有耽误的土地都种上罂粟。”
我说:“好。”
她说:“那我们岂不是会卖很多的钱。”
我说:“不错。既然是布贡土司出馊主意拖累了我们播种,那我们就用罂粟再将布贡土司打败一次”
色日土司冷笑说:“笑话。”
阿果土司说:“怎样?”
我就看老土司一眼,将嘴凑近阿果的耳边。老土司却伸长脖子尖起耳朵,努力想将我的话听过去。
我却小声对阿果说:“就让罂粟鲜艳的花朵去毒害布贡土司的人。”
色日土司说:“我听见了。”
我们知道他没有听见,相视一笑。
阿果土司说:“真的?”
我小声说:“机密。”
我们就微笑着手牵手回房间去了。
老土司在后面说:“哼,我还不想听,你们说给我都不听,哼!”
在房里,我说:“罂粟花开的时候,芳香四溢,那时风会将罂粟花香吹到布贡土司那边去,他的人在罂粟花粉的作用下就会中毒,到时候我们就将成熟的罂粟卖给布贡土司的人,我们狠狠地赚他一笔,我们非但赚到了钱,还削弱他的人的战斗力。让布贡继续穷下去,永远买不起枪炮,让他的人软弱下去,永远不能战斗。”
她说:“这样就为我们永远消除了后患。”
我说:“不错。”
她说:“就这么干。”
等播种完成后,我们才让色日土司做蚯蚓,来钓头人的小儿子这条鱼。
一个月过去了,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用了很多种方法,甚至让老土司单独出去,但都没有钓到这条鱼。不,连这条鱼影子都没有看见。
是他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吗?
想必不可能,一次两次骗不住他,漫长的一个月谁也不再怀疑了。
难道那天我们的人胡乱开枪的时候,无意间已将藏身暗处的他打死了,而我们的人却并不知道?
这个可能有点让人信服。
阿果土司就吩咐吉布带着人去那天他们开枪的树林里找。
一连找了三天三夜,不要说一具腐烂的尸体,就是头人小儿子身上的一缕衣裳,一只鞋子都没有找到。
看来头人小儿子的确跑了。
等吉布出去后,阿果土司说:“难道他不报仇了吗?”
我说:“看来他的确放弃了。”
她说:“他一定躲藏在官寨周围,在等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