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训诫
烛光昏暗,宋远止直挺挺的跪在宋母面前,脸上看不清情绪,宋母手拿戒尺站在他面前,容貌与宋远止有五六分像,因常年不笑给人一种严肃冷漠的感觉。
宋母手中的戒尺高高举起,狠狠抽打在宋远止的背上,宋远止闷哼一声身形却丝毫未变。
第二尺继续落下,依然是听着就让人肉痛的鞭笞声,宋母身边的婆子全部退下,房间中只有她用戒尺不断抽打宋远止脊背的声音。
大约鞭了四十尺宋母才有些气喘的停下,“吾儿可知错?”
感受到自己母亲犹如利剑的目光停留,宋远止也没半分退缩:“儿子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宋母冷笑一声,手中的戒尺毫不犹豫的抽向宋远止的右脸,一道血痕映在宋远止小麦色的面颊上,嘴角渗出血丝。
“打量着你母亲不中用了,否则你最近怎敢屡屡犯错?”
宋远止梗着脖子,不肯示弱:“儿子愚钝,还请母亲明示。”
宋母拿着戒尺坐回红木椅子上,缓缓道:“你竟背着我偷偷跑到昆吾山庄,真是翅膀硬了,不是你房中的下人禀告,我还想不到去查。果然,我儿是个能干的,不声不响的就给自己找好了前路。”
宋远止的心稍稍安定,“母亲,您说过只要我不拜入无虚山,其他的您都不会插手。昆吾山庄距离南城不远,只要您有吩咐,儿子立刻回到您身边。”
“哦?”宋母看着宋远止道,“那你跟朱府的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犹如炸雷一般,宋远止原本笔直的身子塌了下去,“母亲,您…您知道了。”
宋母忽地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还带着热水的茶盏全都扔到宋远止身上,大怒道:“你那该死的父亲在你两岁时就抛弃了我们,我带着你受了多少委屈才嫁给陈柏安,从小我就告诉你,这辈子只能娶陈氏旁支的小姐,你现在将你的母亲置于何地?又将一直青睐你的陈净荷置于何地?”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宋母用戒尺狠狠抽打宋远止,她已经气的昏了头急需要发泄心中的愤怒。
足足打了两刻钟,她才使尽全身力气坐回椅子上,又召婆子进来上茶。
一直跟着宋母的刘妈妈稳稳的端进来一杯七分热的绿茶,冷不丁瞧见宋远止浑身是血的样子打了个颤,被宋母冷眼一扫又战战兢兢的退下了。
宋母喝完茶又缓了一会儿才歇过劲,“你可有什么想要辩驳的。”
宋远止快要跪不住,鲜血黏住了他的眼睛让他几乎看不清东西:“母亲,我知晓您的不易,可是我与净荷小姐只有兄妹之谊,咱们两家不曾议亲,我…我并不想…”
宋母挥手道:“够了,今日我已经听了太多忤逆之言,你先回去等想清楚了再来回禀我。但我也要告诉你,在你没想清楚之前,哪里也不许去。”
宋远止不再多话,向宋母行礼后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院中。刘妈妈看到宋远止走后便吩咐丫鬟们进来打扫,她扶着宋母进里间休息。
宋母也确实累了,不过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刘妈妈将纱帐放下守在一旁,抑制不住的想到之前的宋远止和宋母。
宋母二嫁到陈府,还给陈府大少爷陈柏安做正妻曾是南城一道重磅新闻,陈府在南城也是数得着的人家,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二嫁女着实令人吃惊。
不知跟谁较劲,宋母嫁进来后内外两手抓,愣是把陈府所有的店铺庄子都发展得蒸蒸日上,不仅如此她还牢牢抓住了陈柏安的心,她没有为陈柏安生一儿半女却哄得陈柏安成了老婆奴,一切以她为先。
可是…刘妈妈隐晦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宋母,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可是宋母对于自己的亲生子太过严苛几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就连陈柏安也劝过她,可是宋母在这件事上从不听人劝。
宋远止拖着浑身的伤回了自己的小院,没有叫任何下人进来帮衬自己,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底线。
鲜血与皮肤沾黏在一起,他小心地褪下外衫却还是牵扯到伤口,疼的嘴唇都发白了。
他抑制不住的发出疼痛的呻吟声,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熟练的用打湿的帕子擦了擦身,实在太过困倦,他顾不上其他就裸着身子沉沉睡去。
在他短短的十八年里,睡觉一直都是最好的疗伤方法,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朱府
宝珠正在逗弄旺财,朱有能拿着铃铛也站在一边。
朱有能起初极其讨厌小动物,勒令宝珠三日内必须送走,但自从宝珠让他喂过一次奶后,朱有能就成了坚定的“狗奴”。
每天天不亮就要牵着旺财从城东逛到城西,见到朋友时还热情的打招呼,把旺财介绍给每个认识的人。
他嫌旺财这个名字不够霸气,特意给他起了个威武的名字叫做“财将军”,还专门打了一块可以带在狗脖子上的牌子,刻着“朱府财将军”几个字。
不过几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