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又是熟人啊
李琚这两天在几位师父和师父的同僚、弟子之间厮混,倒也拿到了一些值得重视的人的名单,总共写的七八张纸,大约二三十人。
不过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李琚耳根软,记下来的别人走后门儿推荐的人。
听完巫明丽说才不配位德不配位的之后,李琚就直接提笔把几个名字抹了。
李琚直言不讳:“都是席面上说起来,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不知道,他们都说好,我倒也没亲眼见过,我先拿掉,等我亲自去试一试再看。”
巫明丽道:“打个圈儿就好,没准我听说过。”
清芳又端来一盏明灯放在桌边,巫明丽将几张纸草草浏览一遍,大多数名字,她听都没听过,而李琚画圈的几个,巫明丽反而有一些印象。
都是“上流人物”,门路广着,今天送到李琚的名单上,未来也能送到别人的名单上,多少都能扑腾点水花,传扬给巫明丽知道。
李琚自己知道认识的人,巫明丽看都没看就打了个勾,示意可用。
他说一个,她勾一个,李琚问:“你就不自己亲眼看看?”
“不了,你自己个儿挑的人,一定都好。”
巫明丽勾到最后一个“傅稼”,说:“这是皇商傅家的小公子吧?和薛芹一起做生意的,开的租赁店,一年就周转了本钱,前儿还说要拿分润给我呢,我没要,叫他们把店再开好些。傅穑这个人,听说是和你一同受教于于将军门下,虽不大出挑,倒也是个好汉子。”
李琚与有荣焉地点头:“刚到师父门下第一天,他还瞧不上我呢,眼高于顶,一身油滑痞气,得亏被师父扳过来了。”
巫明丽轻轻拍拍手表示夸赞:“看吧,你选的人不会有问题的。至于这些被推荐来的人么——”
巫明丽直接划掉了其中一个:“这个人贪花好色,眠宿花街柳巷,不好。行事不密,难免走漏消息。我可不想咱们俩的私房之语,被流传到大街小巷去。”
李琚立刻指着旁边另一个写作“吴徽”的人说:“那这个也不好,他相好老多了,我都听说过好几个呢。”
巫明丽看去,只见是“陈式”,道:“这个又还好,他相好虽多,口风却严,而且往来都是听凭自愿,不比那位好多了?”
这两人后面都要闹出大消息来的,两个都是花眠柳宿的人,天性禀赋却大不相同。
吴徽专挑那豆蔻枝头二月三的小女孩子,且反抗越激烈越好,他就享受被小女孩儿软绵无力的手拍打的感觉,甚至还叫人画过他行乐的春宫图。后有一次,他熟识的老鸨儿拐卖了良家女童与他梳拢,那女孩儿年纪太小,竟死在了吴徽床上,吴徽给了几两银子安葬就了事。
后来女孩儿的父兄进城告状,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却以女孩儿的父兄被以“诬告”的罪名枷号致死结束。
吴徽还有一件事很出名,他的元配夫人郑氏,私密处有一个花瓣形状的胎记,吴徽醉后对外夸耀说“贱内仙姿绝色,花神再降”,曾提到这个胎记。过后数月,吴徽的“好友”在外吹嘘自己和吴徽的夫人如何相好,谣传郑氏如何逢迎等事,便以那胎记为证据。
吴徽得知后,回家就将夫人杀了,砍下夫人的头颅送到了那“好友”府上。
此人简直就是个深井冰,巫明丽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巫明丽在“吴徽”这名字旁边缀了个小字“寒”,当时那个逼良为娼的书寓就叫“寒香问梅阁”,这个地方,还有它那些同样干着伤天害理的事儿的同行们——不过是运气好没有被人告发出来、且刚好告到了敌人的马前,这才没有闹出大新闻——真是令人发指。
早晚得拔了。
想到这儿,巫明丽忽然想到一件事,当初告状的那父子俩,怎么会那么精准地告到吴徽的靠山保宁侯府的死对头家去的?
不会只是个巧合吧?
她又点了一下,准备以后打听。
至于这个陈式,除了同样性别为男,同样睡过无数女人之外,并没有任何共同点。
陈式的相好几乎都是寡妇,他先后娶的四任妻子也都是寡妇,每次彻底分手,陈式都会给相好留下一笔钱财,陈式一生穷困潦倒。但是他也有一个大新闻,他未来会从军,立下了一些功劳,他的儿子有机会直接入京大营直属的御林军为皇家侍卫。
陈式回京后发现他的闺女陈娥在夫家受尽欺辱,便用这个名额换了人调停,让女儿和离回家。他的儿子陈彩明亦无怨言。
时京城人都说陈式太宠女儿,为女儿牺牲儿子的将来,未免妇人之仁等等。
可巫明丽所看见的陈式,既有立功的本事,又有爱护家人的德行,还知道在规则之外变通,不是死守着陈规旧律的古板人,非常可用。巫明丽又勾了两个后来小有成就的名字,只不像陈式和吴徽那么出名罢了,最后划掉了一个。
李琚又问:“这个人是保延侯的孙儿,那年出去打猎,还打了只狐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