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命令是什么

笔仙大笔一挥，指向了楚巫：“你也是一只厉鬼，你最初的执念是什么？我不相信你最初的之间就是为了完成什么所谓女娥的使命。我相信你生前读过书，我相信读过书的人本性都是不坏的，你现在告诉我，究竟是环境改变了你的心，还是你的心已经想把整个环境改变了？”

楚巫就如此笑着看着眼前的笔仙发疯。

他确实生前是一个读书人，但是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上一个如此痴傻的读书人。他在心里不由得嘲笑眼前这个幼稚了千年的鬼，嗯，虽然祂早就没有心了。

楚巫依旧耐心地说：“笔仙，人比我们鬼妖之流还要复杂，你加入我们，将这个世界重新洗牌，当年龙王为了这个目标潜伏了两千年，我们也可以用两千年，甚至更久来潜伏，我们可以等到一个人类羸弱的时期，一举破坏龙脉。”

笔仙闭上眼睛，回到了那个不说话的状态。

楚巫看着笔仙油盐不进，又看了看赤清，拳头不由得握紧了一些。赤清却摇了摇头。

他们已经确认笔仙就是倒戈孙思淼，现在他们只能好赖话说一遍，试图让笔仙加入他们，从而能让他们时时刻刻掌握孙思淼的行踪。

赤清看了一眼蛇灵灵，蛇灵灵点头，来到了笔仙的面前，抓住了他的下巴。

“诶！你干什么！”笔仙睁开眼睛，叫了起来，正好对上了蛇灵灵的眼神。

笔仙在刹那间感觉自己回到了生前，回到了自己十九岁第一次乡试，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捏着笔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的题目，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落笔。

他将自己篮子的食物全都吃了下去，被噎到了举起砚台中的墨水就喝了下去。但是他的手还是在颤抖，他在废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将手中的纸全部撕掉，重新铺了一张纸写了上去。

就这样，折腾了三天，他的试卷上一个字都没有写，整个人颓废地走出了考场。

三年后，再一次进入考场，依旧是相同的遭遇。他听到隔壁房间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他的内心越发焦躁与不安，他的手甚至用力到掐断了笔杆。

他强行让自己呼吸，一遍又一遍地呼吸，用左手抓住自己右手，试图让自己不要抖动。

做不到，完全做不到。他想不起来这三年他究竟学了一些什么，甚至考卷上的字都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策论？什么是理学？”

他看不懂，他甚至怀疑自己真的学了三年吗？他努力回想自己这三年都干什么：他坐在书案前，看了一遍又一遍书。什么书？他不知道，他记不清楚了，同样记不清楚的，是他究竟在考卷上写了什么。

他浑浑噩噩得走出了考场，看着天上的星光，莫名地感觉到荒唐。

六年后，还是这个位置，还是同样的试卷，甚至还是同样的考题，同样的颤抖，同样的不知所措。

不一样的，是在科考结束后，他被人发现了尸体。

笔仙大叫着，跪在了地上。他此时终于从蛇灵灵的幻想中脱离出来，趴在地上忍不住地哭泣。

他想把刚刚的回忆从脑海中拂去，所以将脑袋不断地敲击着地面。

蛇灵灵看了一眼赤清，赤清却是满意，点了点头。

千年过去了，眼前这个笔仙哪里还记得自己当年考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他真的是因为别人舞弊所以才落榜，但赤清并不建议用一个更幻灭的景象来刺激一下笔仙。

楚巫不知道蛇灵灵做了什么，但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他的事情了。索性对赤清说：“那我先出去继续布置阵法了，明晚我们就要启程离开了。鬼狼在穆家，我们有的是时间。”

赤清点点头：“在离开前，我会解决所有事情的。”

楚巫没有说话，走进了洞穴更深处的另一个房间。赤清看了一眼蛇灵灵，让祂在这里看着笔仙。蛇灵灵点头，拎着笔仙回到了赤清所居住的房间里。

赤清披着裸露的布料，扭动着傲人的身姿，来到了洞穴门口，看着眼前无数的鬼妖，都是遭受过孙思淼迫害的鬼妖。他们此时聚在一起，都是因为赤清曾答应他们，要亲手手刃孙思淼。

“小的们，我就问一句，你们想报仇吗？”

“想！”众鬼妖齐齐喊道。

“想报仇，我们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们有能力承受吗？”

血气方刚，被孙思淼折磨了半年之久的众位鬼妖们纷纷高呼：“能！我们什么代价都能承受！”

赤清有问道：“你们心甘情愿地接受吗？”

鬼妖们依旧闹哄哄地，高喊着：“可以！”“没问题。”

赤清用舌头舔了下嘴唇，大笑道：“好！各位看得起我，我一定帮大家复仇！”

随后又小声补了一句：“在千百年后。”

一张红色的巨网笼罩了所有的鬼妖。赤清身后突然窜出来了几百只小狐狸，对着网中的众人直接下嘴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