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言出法随

在孙思淼刚刚稳住身形，看到那条大蛇钻进了地下，此时只剩下了一个尾巴。

孙思淼轻轻一跃，来到那条尾巴身边，与此同时手中三道符箓同时燃烧起来，那三道符箓两张在上，一张在下。符箓不断分裂，人体中修炼的九九八十一条经脉奇穴居然凭空画了出来。那经脉慢慢地被骨骼包裹，接着长出肌肉，最后长出皮肤，一个高数十丈的金色巨人像就这样被勾画了出来。

那巨人像模仿孙思淼的动作，一把抓住了那条大蛇的尾巴。孙思淼费力的向后拉扯。

那蛇尾拍打着巨人像，在拍打过程中，似乎是找到了那巨人像的脖子，立刻死死捆住巨人像的脖子。

这巨人像本就是孙思淼的身外化神，巨人像的脖子被捆住，相应的孙思淼也喘不过来气。他用尽力气，喊了一句：“芍药！快来帮忙！”

芍药依旧躲在草丛中，一声不发。

这条巨蛇的头从孙思淼的身后钻了出来，出声嘲笑孙思淼：“孙思淼，你一年前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连我这小小的蛇精都能掐死你？哈哈哈哈……”

蛇精收起了笑声，声音也因为愤怒而变的刺耳：“孙思淼！我杀了你！”

孙思淼叹了口气，手中蒲牢钟金光重新覆盖了起来，蛇精见状，急忙回到了地下。孙思淼用力敲了一下蒲牢钟，金光再一次散开，那蛇精本以为在地下就能躲过一劫，但这蒲牢钟的金光是伴随着钟声传播的。（众所周知，在固体中，声音传播的更快，声音也更大）

蛇精在地下被金光震去了意识，尾巴渐渐松开。孙思淼操控巨人像，把那蛇精给拔了出来。

那蛇精此时张着嘴，毒液一滴一滴落下，应该是晕死了过去。

孙思淼收了身外化神，一只手把蛇头举了起来，一刀插进了蛇精的脑子里。

“这下，他应该活不了了吧。”孙思淼叹了口气。自从一年前那场大战后，所有排的上号的法器全部被损毁，现在手里也就只有自己符箓和刚刚做完的蒲牢钟算得上够数。就连这身外化神，做一次符箓就要三天，这一次出门就带了这么一套……

看到大蛇的毒牙，孙思淼有了新的想法，他想着用蛇牙做一些新的法器，索性将刀拔了出来，准备把蛇牙挖出来。

却不想刚刚拔刀，一股黑色的血液直接喷了出来。那大蛇瞬间睁开了眼睛，孙思淼直愣愣地与大蛇对视。

芍药看到这种景象，暗道一声不好。那大蛇言出法随进行催眠，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孙思淼，我要你求死不能！”

……

孙思淼从桃花潭水中苏醒过来，片片花瓣从岸边飘了过来。孙思淼从潭水中爬起来，朝着岸边游去。

潭水的温度极低，游了一会儿，孙思淼的手脚被冻得麻木。他飘在水面上，朝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朝着岸边游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思淼还是没能游过去，他的脑子已经被冻得麻木，不能思考。他已经感觉到了这里是幻境，他试图让自己溺水苏醒过来，可惜每一次他憋得喘不上来气的时候，身体的本能都让自己求生成功。

这是自然的，潭水的深度几乎和他的身高一样，甚至这潭水都不能把他完全淹没。在很容易求生的情况下，他的求死行为似乎成了一个笑话。周围的景色萧瑟，似乎也都在嘲笑他。

孙思淼喝了两口潭水，继续朝着岸边游去。

又游了好久，孙思淼放弃了，他让自己漂在水面上，潭水缓慢地推着他朝着岸边走去。但过低的温度，还是让孙思淼闭上了眼睛，他要等待自己的死亡，或许在死亡的瞬间，就会逃离这幻想迷障吧。

他回想起刚刚蛇精所说的“求死不能”。果真是言出法随，此时的他真的算是求死不能。

随水流漂了好久，孙思淼的身上结了一层冰，但他依旧活着，他死不了，不能溺死，也不能淹死。他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的求生本能作祟，还是因为蛇精的诅咒。

他试图召唤符咒，但在幻象的世界中，符箓、法术、法器通通都消失不见了。这是他的世界，这是他“求死不能”的世界。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在动，但是再说什么，他自己都听不到。他说了好多好多，将自己的对于一些人的忏悔，对于闭关时候的绝望，通通说了出来。

就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似乎是把这些话说完，他就可以安心走了……

孙思淼已经被冰块完全封住，纵然如此，他呼出气息的鼻孔还是没有被冰堵住。因为他呼出的气息还是温热的。温热的地方是不能结冰的。

嗯？温热的地方？

孙思淼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扎人的冰晶刺入他的眼球。

如果在幻想中无法求死，那就依靠本能反应，逼自己清醒过来。

孙思淼展开身体，随意活动了一下，保证自己能随时翻过身来，然后躺在水面上，直接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