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画皮

孙思淼心中最大的疑惑是，为什么要留下人皮？不管是城中巷子那个布置迷障的乞丐，还是西山那两个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可怜人。

孙思淼也打定了主意，今天肯定从狐妖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不如让那个狐妖一整晚受到折磨，明天说不定就会听话许多。

如此想着，一只白鸽落在了孙思淼的桌案上，蹦蹦跳跳的，歪着脑袋看着他。孙思淼笑了笑，拿出一个小碗，撒了一些小米，递给了白鸽。

待到傍晚的时候，津口卫率先查出来那两个人的身份。他们两个是西坊市长春皮革坊的两个伙计，叫张刘和谢大。按理说昨晚两人就应该推着收购回来的皮子回到津门，但到现在两人还是没有回来。

因为才不过一天的样子，掌柜的只当两人是有事情耽搁了，两家家人也以为他们是正常出差，也没有当回事。

当两家的家人去辨认人皮的时候，也死活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张刘和谢大，还是皮革坊的伙计认出了拉货的车才确认的。

太阳还没有落山，就有人来到了穆家，找到了张玉成，通过张玉成将情况一一告知了穆玲和孙思淼。

不过他对两人的身份没有多在意，反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个细节。

“你说，张刘和谢大的家里人通过人皮认不出来？”

“是啊，其实也正常，这人脸从身体上剥下来，也看不出胖瘦，也没有五官辨认，认不出来很正常。”

张玉成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话刚出口，他就和孙思淼意识到了同一件事。

“那些人脸，不是当场剥下来的。只是随意丢了两张人脸？”

孙思淼点头：“不，并不是随便扔出来的。”孙思淼思索着，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突然，他看向张玉成。

“玉成，快去找阮清，就说让他给我一张拿回来的人脸！”

“哦，我这就去。”张玉成听到孙思淼安排，急忙起身离开了穆家。

夜灯已经被点燃，张玉成匆匆忙忙跑了回来。

“阮清大哥本来想和我一起来的，但是降妖司最近忙得很，阮清大哥脱不开身，我就自己先回来了。”

孙思淼倒是没在意阮清忙什么呢，只是接过了那张人脸。

“这是死者谢大的脸皮，阮清大哥特意嘱咐我，千万不要……哎！”

张玉成的“损坏”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孙思淼手中冒出了淡粉色的火焰，两张符箓在火焰中飞舞，那张面皮就在这两张符箓中间，不断被淡粉色火焰灼烧。

那张脸皮上慢慢被炙烤出了一些纹路，张玉成有些犯恶心，整个屋子里都有一种烧人肉的味道。不过纵然是他，也看出来了那张脸皮的不对。

再等一会儿， 那张脸皮在火焰中，沿着纹路碎开，变成了一片一片，落在了孙思淼的手中。

“这果然是画皮。而且是妖画皮！”

说到画皮，最著名的无非就是画皮鬼。因为生前过于漂亮而无法接受自己死后腐败的身体，或者是因为生前过于丑陋而对漂亮皮囊有执着追求的魂魄，经过天劫后，就会变成画皮鬼。

他们有专门的冷面，可以盖住自己的模样，然后用眉眼鼻在冷面上画出自己想要的五官，那些五官就会变成真实的模样。孙思淼的易容功夫就是从画皮鬼手上学来的。

还有一类嗤妖也会画皮，那就是被想象力限制住的嗤妖，他们想象不到自己的人脸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他们就会不断地杀人，然后把他们的脸取下来，一点一点地贴在自己脸上。这种行为，被称为妖画皮。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问一问那些妖物了……”

送走了张玉成，孙思淼特意待到了很晚才回房睡觉，穆玲已经蜷缩在被窝里打着轻鼾。孙思淼揉了揉老腰，将膏药贴在后背上，安稳地睡了过去。

清晨，孙思淼在穆玲还没有醒的时候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离开了卧室，径直走下地牢。

赤面鬼老早就闻到了孙思淼的味道，急忙招呼厉鬼嗤妖们赶紧躲起来。

厉鬼纷纷躲在阴影中，嗤妖们在坛子里瑟瑟发抖。

鬼狼和赤面鬼在门口候着孙思淼。

孙思淼直接无视了他俩，径直走到了赤清狐妖的坛子前，踩下了机关。

“孙天师，才不过一日，又画出新的符文吗？”赤清狐妖看到穆玲没跟来，立刻用穆春的身体勾引起孙思淼，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一个男人不可能对赤身裸体的女人完全免疫。

孙思淼手中五行雷乍响，捏住了穆春身体的内丹位置。

赤清狐妖面容扭曲，只感觉雷电一道道在自己身体里贯穿。

“先看看这招有用吗？有用的话，七日内就能给你用上。”孙思淼说着话毫无感情。

赤清狐妖喘着粗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被我斩杀之前，有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