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张面皮

小徒弟跟着师父长见来到了穆家的店铺，小伙计富贵急忙迎了出来，对着道长恭敬地作揖，说道：“长见道长，您许久没来了。”

“去了一趟中山，降了个蛇精，顺便在那边收了个徒弟。”

富贵看着小徒弟，迎着笑说着：“道长可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啊，这身功夫也算是有传人了。恭喜道长，贺喜道长。”

长见也是很高兴，从包里拿出了一本请帖，递给了富贵。

“我先给小徒弟置办一身东西，一会儿还要回一趟津口卫，就不上门叨扰当家的了，还请富贵兄弟帮我把收徒喜宴的请帖送给当家的，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孙师傅赏脸前往。”

富贵收了请帖，说到：“这是自然，话我一定带到，道长请，您看看需要什么东西，我做了主，给您喊个贱价，算是我这个小伙计的随礼了。”

道长点头称谢，喊了符箓三卷、钱香二两、斩魔桃木剑一把，镇魂铃铛一挂，挂龙角、白玉石、雷击木、黑陨铁法印各一个，五行镇旗两套。

这都是没有个人法器的降妖初学者需要的东西，基本上每个师父都会给徒弟准备一套，等徒弟有了自己的一套法器，能降小妖野鬼，就算出师了。

富贵接过道长的钱袋子，称了三十两银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摆在柜台上。

确实比牌子上的价格便宜了一半。长见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将东西都收进了包袱里，让小徒弟背着，一同离开了。

“师父，这个孙师傅，是谁啊？为什么他的请帖您要亲自用金粉书写？他在津门很厉害吗？”小徒弟抱着那一堆东西，吃力地把头抬到最高，才勉强看得清眼前的路。

“孙思淼……”长见道长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睛，“这津门，要是没有他坐镇，那估计这个天，就得变一变了。”

降妖司实行的是以老带新制度，每一个在降妖司任职满三年，且考取五钱降妖师的，都要带至少一个，最多三个徒弟，且至少要跟在身边一年。

刘鬼头就是这样一个便宜师父，他手底下的两个小徒弟就是刚刚接触想要这一行，五行旗怎么摆阵都不太懂。

刘鬼头不由地叹了口气。

“师父，您是累了吧，我们要不歇一歇？”

说话的姓孙，家中排行老二，我们称呼他为孙二。

“师兄，上一趟街不是休息过了吗？你怎么还要休息？”

反驳他的小徒弟姓蒋，是家里独苗，我们称呼他为蒋独。

“你个混蛋玩意，没看到师父累了吗？而且我说过我要歇息吗？”孙二有些恼怒，看着蒋独，笑吟吟地对着刘鬼头说：“师父，您要不在前面歇着，我和蒋独继续巡街？”

蒋独闻言，刚要阻止，就被孙二拦了下来，随后狠狠地被踩了一脚。蒋独吃痛，闭上了嘴，跪在地上揉脚。

“师父，要不，您先歇着？”

刘鬼头眼皮抬了抬，哼了一声：“你是想着把我哄在这里，然后你们两个跑出去偷懒，是吧。”

“师父，您不能这么想我啊！我是真心想帮您分忧，再说，这种事情，不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吗？也就是提门的命令，要求所有的五钱降妖师轮流带人巡街，要不然，您哪里需要遭这个罪呢？”

蒋独似乎是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说到：“对，对啊，师父，要不您歇息歇息， 巡街的事情，交给我们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刘鬼头也没有了推脱的心思，随便在街边找了一处石阶，坐了下去。

“前面还有两条街，你们去巡吧，我在这里坐着歇一歇。”

说着话，刘鬼头把腰间的烟袋给解了下来，朝地上磕了两下。

孙二笑着，转身拉着蒋独就跑。刚过街头，转过街角，完全看不到师父后，两人才停了下来。孙二也从腰间解下来了烟袋，在墙面上了磕了两下，说到：“怎么说？今晚是你请，还是我请？”

蒋独摸摸脑袋，说：“你是拉我出来的，当然是你请。”

“我请？”孙二嗓门高了八度，“我凭什么请，是我把你带出来的，而且上次去桂花楼就是我请的。”

“桂花楼那次咱们是去吃饭，这次，咱们可是去采花的。价格哪里一样？你要是说咱俩现在去桂花楼，八宝楼搓一顿，我二话不说。”、

蒋独看起来憨厚老实，可是肚子里也是坏水一滩。

孙二咬咬牙。

“那我自己去！你巡你的街吧，”

“那我可告诉师父了哦。”蒋独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孙二气坏了，想直接过去出拳揍一顿。

孙二权衡利弊，无奈叹气，最终说到：“这里距离八宝楼近，走吧，请我吃一顿八宝鸭子，顺便听听戏。”

本以为考上降妖司，将来前途光明。没成想，降妖司的生活如此乏味，而且每日不是巡街就是盯梢，精怪自己都没有拿下几个，更不要说更为强大的精怪了。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