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宴
卞良哲佯怒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慕泠柏叩首,道:“公主武艺高超,臣实在不是对手,身体渐渐力竭,这才出现这种情况,陛下恕罪,公主、世子恕罪。”
陈怡宁无所谓道:“罢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你回去吧,和你打没意思。”
陈鸿瑜已经缓过神来,当即变了脸,指着慕泠柏大骂道:“你学艺不精出来丢什么人,混账东西,真把本世子伤到了你有几个狗头够砍的?把你剁碎了喂狗都不能解本世子心头之恨!”
他骂完慕泠柏开始骂陈怡宁,“还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不是会武吗?不是能耐吗?怎么不打死他?就这么算了,本世子说能算了吗?”
嗖的一声!
一柄飞镖擦着陈鸿瑜的耳朵飞过去,吓得他又是一阵吱哇乱叫,陈怡宁走到慕泠柏身旁,对早已经满脸怒气的卞良哲行了一礼,道:“陛下,世子表哥早有梦魇,刚才是因为犯病才在您面前胡言乱语,希望您看在这份上不要怪罪他。”
“罢了。”卞良哲道:“你同使臣一起,带他下去——”
“皇兄!我知道了!”卞良佑突然出声大喊,整个人从桌子上翻出去,小跑着溜到陈鸿瑜身边,用手中扇子抬起他的下巴,一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端详,一边“啧啧啧”得停不下来。
陈国使臣不知缘由,但看着卞良佑衣着富贵,又有刚才那一声“皇兄”,断定他是个不好惹的主,只能拉着自家世子的手臂不撒手。
慕泠槐中间往卞良佑那里看了一眼,他表情认真得像是在研读兵书,一会皱眉一会舒展,偶尔再耸耸鼻子,丰富极了。
最后卞良佑“啊”了一声,然后对卞良哲和陈怡宁道:“皇兄,公主,臣弟已经确定,世子的病症与我相似,总是莫名其妙就情绪失衡,完全无法控制。这种病,咱们宫里的太医治得最好,只要拿着这么长的一根针——”
他伸出手指比了比,最后在他的扇子中间寻了一个点,按在那里,露出上半截部分,示意众人那就是长度,然后抬手按在自己脑袋上,道:“从天灵盖上面往下扎,就这一针,保准能好!”
陈鸿瑜被他吓得魂飞魄散,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脸色涨青,最后转身指着谢安宁,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发出“唔唔唔”的奇怪声音。
谢安宁被吓得惊慌失措,慕泠槐忙抓着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后带,同时惊悚道:“世子这病症,不会是更严重了吧?”
陈怡宁立刻跑到陈鸿瑜身边,满脸担忧地抱扶着他,扭头问卞良哲:“陛下,不知可否将宫中太医传唤过来,为我表哥探查一二?”
卞良哲被这闹剧吵得头疼,烦极了,但他二人到底是陈国来的,卞国又理亏在前,摆摆手让周斯然去宣太医。
此行出行,太医院亦有一半人跟随,赶来得很快。
为首的赵太医刚搭上陈鸿瑜的手,脸色就沉重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将手抬起又放下,最后终于停下动作,不可置信地吞吞吐吐:“陛下……世……世子他是中毒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骇然。
陈国使臣大怒道:“陛下,我们为了两国百姓远道而来,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使臣莫慌,事情原因尚且未知,烦劳稍等片刻,朕定会给你们、给陈国一个交代!”卞良哲已经压抑到极致,沉声道:“查!”
张笠携禁卫军上前,将众人包围。
谢安宁战战兢兢地从慕泠槐肩膀后露出头,有些畏惧地道:“启禀陛下,民女好像知情。”
“说!”
慕泠槐拉着谢安宁一条手臂,谢安宁将另一只手举起,那上面有一个细小的月牙印痕,似乎是手指太过用力留下的。
谢安宁道:“民女常年用药,有时候更需要自己以身试药,其中不乏一些有毒之物,是以血里也带毒,刚才拉扯之间,世子的手抓破了我的手,或许正是因此,才导致世子中毒。”
赵太医上前把了谢安宁的脉,用衣袖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启禀陛下,确是如此。”
慕泠槐注意到,陈怡宁不屑地瞥了陈鸿瑜一眼。抬头时,她发现卞良佑也在看着那里。
视线对上,两人从对方眼中看出分明的情绪,互相稍稍点了头。
陈国使臣再也喊不出话来,毕竟是他们世子动手动脚在先,谢安宁完全就是无心之失,于是只得道:“请陛下派人,帮世子解毒。”
卞良哲摆摆手,禁卫军撤下去。
谢安宁道:“若是我身上的毒,不需要刻意去解,只要世子将手上沾染的毒洗干净即可。”
周斯然立刻让手下太监去端过来几盆净水。
这事情闹得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接下来的时间都安安生生的,没再生事端。
这宴会一共三天,当晚,众人在别院住下。
谢安宁因为受惊过度,在慕泠槐房里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