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们休戚与共,荣辱相守
红了!我才不眼红呢!”
他垂下头,想起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事,无奈叹气:
“从前没爱过人,乍有一个,便觉得只要能多点时间在一起怎么都好,根本没有考虑更多。现在得了教训,女孩想要的恐怕也不止陪伴。”
他到底还是经历一回伤心事,言语间都是被“教训”的落寞,听上去不免有些凄凉的味道。
沈趁看看他,拍拍他的肩膀:“这世上的人各种各样,你莫要以偏概全。她需要的东西和别人自是不同的,并非这世上所有的女子都是贪慕权贵的。”
谢灼苦笑:“她只是想给自己搏个更好的出路,没什么不对的。”
沈趁没再说话,看看远处的青天,想到她和许适意。
那天许适意说,有没有想过,如果一开始她没有把她救下,那她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当时没回答,其实心里是难过的没法儿回答。
她自己自然没什么变化,毕竟要务在身,无论如何都要送长和壁回京。
但许适意呢?如果她嫁到王田那样的人家里,要如何度日?那家人看着就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谢灼此刻的心境之所以这样,不外乎他已经看透和琮舞是没缘分。
但她和许适意,却是完全不同的,不论是一开始的无心相救,还是最近的太后推波助澜,都是成全她们的缘分。
她才不去想那些无所谓的假设,她只知道,既然她们被各种天意绑定在一起,那她就一定要护好许适意。
最好,能白头相守是最好。
回了将军府,许适意已经被沈夫人放回来了,正坐在屋里写东西。
许府那边的事这几天都是许承林在看着,还找了个账房先生,将军府的事被沈夫人重新操持。
故此她难得有了如此清闲的时刻。
沈趁走到门口,看着坐在案后的许适意,不免想起自己之前去许府找她的那次,她的阿意也是如此端庄好看,坐在那儿写写画画。
沈趁轻笑,走进去,边走边问:“娘舍得把阿意放回来啦?”
许适意闻言把笔放下,瞧着对面笑着走近的人儿,心尖一软。想到自己现在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更是娇羞。
“嗯。”她点头回答沈趁的话,“怎么出去这么久,可累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趁摇头,拖过一个板凳坐在许适意身边:“阿意在写什么?”
她探头去看,清隽的字体完美映衬着许适意的秀气。
是一篇道德经的默写,笔锋柔和,落笔沉稳,看上去就知道写字的人心里也是平缓沉静的。
许适意有点羞于让她看到自己练笔,因为她知道沈趁的字比自己好出太多,故而想收起,却被沈趁一把拿过去,还起身吹干墨迹仔细欣赏。
罢了扭头问:“阿意,我找人将它装饰一番,就挂在我们屋子里,如何?”
许适意赶忙拒绝:“不可!我这……我这手笔,被人看到岂不是耻笑?”
沈趁闻言,神色带了些认真。她把这幅字放在椅子上等着吹干,自己倒是坐在许适意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阿意,你这么好,谁会耻笑?你莫要担心那些,不管你以往受了什么委屈,从你愿意嫁我那天起,你便是能做得我主的人,往后我们休戚与共,共荣共辱,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她一番话说得真心实意,是一如既往的直白热烈。
许适意听得面色发红,但也内心灼热,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她从小失去母亲,父亲虽宠爱她,但毕竟生意繁忙,只有许适麒和她相依为伴。
及笄之后,她帮着父亲打理生意,却被无数人说她“尚未出阁,抛头露面”,这些闲言碎语她听得不少,但无一往心里去。
后来许陈氏的明里暗里的刁难也好,还是许茹的嫉妒也罢,她都不曾看在眼里。
直到她被嫁出去,无故丢了条性命,她才明白“我不犯人人亦会犯我”。
她本来觉得没什么,谁一生没经历几次坎坷,但现在回想起来,着实心酸。
但沈趁的降临却让这一切都悄声无息地结束。
她陪着她,给她希望,给她愿景,给她少女心动,最后竟也娶了她,愿意与她休戚与共,荣辱相守。
或许她真的过得不好,所以老天才如此垂怜。
许适意眸中带了些泪,沈趁最见不得她如此,赶紧把她的手拉住,不住地哄:
“阿意莫委屈,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谁也别想叫你受委屈!”
许适意浅笑,干脆靠过去,倚在她怀里,点头:“嗯……我这后半生,也愿意全靠浸影护着我。浸影辛苦。”
沈趁抿着唇笑,想了又想,在许适意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阿意且安心,我必会好好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