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秀尔拜见主上
南宫羽坐在龙誉璔对面,她平时最喜欢的菜色也少了许味道。
龙誉璔白了南宫羽一眼,“你不是?”
现在的龙誉璔不比儿时,儿时的他虽也不喜欢说话但满是温暖和善意,像是正午暖融融的日光,而现在的龙誉璔则像失去了活力,脸上笑着眼中却毫无半分光彩。
南宫羽夹起一片青笋,想起她和他儿时也曾在山中的小草屋吃过青笋,只不过彼时的青笋是架火架上用瓦盆和盐粒煮的。
“我不是。”南宫羽细细嚼着青笋,“我私底下对着熟人是实意笑出来的。”
龙誉璔抿了一口酒,轻蔑,“实意?”
南宫羽嚼着脆嫩的青笋没有搭话,现在的他满身戾气,话不投机半句亦多。
龙誉璔用了数口菜食后,沉默少许,“听说是你提议去湖心亭的?且恰巧在湖心亭碰见了龙誉路。”
“王爷消息真灵通,也不知王爷是如何得知是我提议的,当时只母后和风雨芙与我在一起。”南宫羽放下银箸。
“一两个眼睛而已,”龙誉璔也放下银箸。
龙誉璔在她这安排眼线南宫羽是知道的,但他明目张狂的承认,倒是让南宫羽摸不清头绪。
龙誉璔轻易亮出来的绝对不会是底牌,可龙誉璔能有什么底牌是她不知道的。
“王爷认为是我故意挑起事端。”南宫羽把玩着手上的翡翠玉镯。
“二殿下与我往日无怨,我何苦去费劲心思害他,王爷平白无故怀疑我,可知想一想我初来乍到,是何动机。”南宫羽端起茶盏,
“绿茶看似清淡通透,却也清香扑鼻,如痴如醉,”“殿下以为杯中绿茶如何?”
龙誉璔闻言,抿了抿唇,“我已着人彻查此事,龙誉路是我至亲之人,凡是至亲,本王皆不许有人伸不该伸的爪牙。”
“你既已来垦国便是垦国一臣,与垦国荣辱与共,本王希望你能抿了不该有的想法,”
“我相信王妃除往日荒唐,并无其他不可取之处,”
南宫羽心下无语,软硬兼施告诫她实属多余,她也不是三岁,他说什么她听什么。
南宫羽拿起银箸,目送龙誉璔出门后继续用膳。不该伸的爪牙?他就没往她这伸?只许他州官放火?
南宫羽打定主意也要州官放火,她放的火只能比龙誉璔多不能少。
南宫羽来垦国除了帮忙稳定庆国邦交,还有寻人,这人不止龙誉璔,另一个人,她也要找出来。
这么过了一日,到了次日清晨。
南宫羽,“风雨芙的府上你可着人去过了。”南宫羽不信风雨芙只是应付职中事务才与她交际,在她认识的人中风雨芙少有的诚挚,必是龙誉路一事让她心中闷愤,所以昨日才不曾来寻她。
酥桃将薄被盖在南宫羽长腿上,将后面丫鬟拿来的荷叶酥端至南宫羽旁边的小木桌,“一早起来就去过了,还是我着了熟人去送的东西,风大人这几日形容枯槁,倒是少有的颓废,据说房中遍是酒气。”
南宫羽担忧道,“酒气?”
“不只是风大人,昨日二殿下也放了出来,只是短短过了一日,据看见过的人说,二殿下像是老了好几岁,黑发竟亦是花白了数根。”
酥桃唏嘘,“我还听说,皇上也知道了此事,喝令咱们王爷彻查,二殿下颇能饮酒,根本不至于一小坛就乱来。”
南宫羽掀开薄被从卧椅上起来慢慢走向外殿,酥桃也跟了出去。
南宫羽,“你去请风大人过来,就说我有事寻她帮忙。”
“我才进王府一日,若是此时出去恐怕惹得碎语,言我脚步轻浮不知持重,只能风雨芙过来,我多多劝导,望她想开一些。”
南宫羽走出外殿,酥桃也跟了出来,羽璔阁院中芳菲似锦,青竹修长茂密,南宫羽摘下一片嫩叶,清晨的朝露在叶片上摇曳着,闪着亮光。
南宫羽,“这事我虽知道原委,却没有实际证据,只能看接下来王爷是否能查询到蛛丝马迹,”
酥桃,“是,王妃放心,我必将风大人请来王府。”
垦国天牢。
一道黑影绕过喝得烂醉的守卫偷偷打开了秀尔所在牢门。
在地上团作一团的秀尔看见他,卑微的表情马上变的尖锐无比,急忙翻身跪地拜见,“秀尔拜见主上。”
黑影站到秀尔面前,秀尔不敢抬头只能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