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傅戎炡先前来电,每次都会嫌七嫌八地说一堆话,亦贬低楼家,贬低楼伟明,亦或是提醒我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对他的承诺。
毫不客气地说,我每次听他的电话都感觉如鲠在喉,火气直冒。
刘妈妈搓着手站在一边,问我是不是要过去。
我点点头,心里感叹她料事如神。
看到大雪的好心情就这么消失殆尽了,恰好门外的仆人送来一束鲜花。
花是林巧儿订的,她说冬天太荒凉,需要一点鲜艳的东西装扮。
我从案几底下的盒子里拿了剪刀,撸起袖子,让刘妈妈把花拿过来。
她滚了滚喉咙,闷闷哼了一声。
好好的玫瑰,被我剪坏了两支。
有些可惜。
午饭过后,我拢着外套,发脾气似的钻进被子里睡了一觉,醒来后才慢悠悠翻找衣服,为去见傅戎炡做准备。
外头又下雪了。
屋里却暖烘烘的。
刘妈妈拎着小箱子跟我一起下楼,正好撞见了刚睡醒的三姨太。
她懒懒散散地扶着楼梯,脚步又轻又媚,像是刚和男人颠鸾倒凤之后的虚软无力。
我勉为其难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虽然二姨太不在了,但她好歹是个长辈,而且是个修佛心的长辈。
楼伟明从他身后出来,嘴边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
“下雪路滑,叮嘱司机开慢点儿。”
他这话显然是跟刘妈妈说的,所以我没做回应。
我厌厌地欠个身,扭头就走。
地上的石头结了冰,刘妈妈搀着我,每一步走得格外小心。
下了台阶,出了大门,正要上车时,余光中却出现了一抹颀长的熟悉的黑影。
傅戎炡?
他怎么过来了?
他不是打电话让我过去吗?
我屏了一下呼吸,却听心脏怦然狂跳。
咚——
咚——
他满眼赤诚,轻易看穿我的紧张。
胸腔里的鼓动越来越快,我避开眼去,不再看他。
他头发上还带着冰碴,脸色微白,凌厉俊朗的五官摄人心魄。
懂事的司机看看我又看看他,装瞎地摸索着钻上了驾驶座,刘妈妈抚了抚我手中的小暖炉,也上了车。
“刘妈妈,你跟司机先过去,她跟我一辆车。”
刘妈妈被这浑厚的声腔吓得后背一缩,怯怯地回答了一个好。
载着刘妈妈的车子很快离开,留下两道平行的车褶印。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气氛有些尴尬。
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向他走过去时,他已经大步走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将我揽在怀中。
我一双柔眼睁得圆溜溜的,这个是楼家门口!
万一被三姨太和其他仆人看见了,岂不是声名尽毁?
“二爷,这是门口!”
我挣了一下,没挣开。
他抱我的力气很重,像是要把我的肋骨给压碎。
“你不问问,我消失的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我内心嘀咕,带着怨气。
我倒是也想问,但是他先松开啊,我快喘不上气了。
他将脑袋沉沉地压在我的肩头,嗡声嗡气地说了一堆我听不清的话,片刻后又攥着我的手上了车。
开车的还是他的心腹,张福。
张福有一对浅浅的黑酒窝,笑起来很好看。
“三小姐好!”
傅戎炡拍了拍头上的雪霜,催促道,“开车吧。”
我忐忑地坐着,以为他会在车上动手动脚,毕竟这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先前用补课的借口将我叫出来时,便会急不可耐地在车上作弄一番,将我逗得泪眼朦胧才罢手。
可今日,他却像个坐怀不乱的大佛,只攥着我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取暖,头一歪就合眼睡着了。
平稳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边,我侧目睨着。
修长的睫毛底下藏着一张俊秀的脸,不说话的时候像个乖小孩。
他不凶的时候确实挺乖的。
我冰冷的手汲取着他掌心温柔的热度,睡意也慢慢爬上肩头。
于是,我们便肩搭着肩,依偎着睡了一路,直到张福将我们叫醒。
雪又积了一层,我站在门口抖雪,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扯进了屋内。
屋内铺了一层软腻腻的羊毛毯子,我拎着一只脚不知道往哪放。
这一脚泥泞要是落下去,岂不是糟蹋了地毯?
身子一歪将要倾倒之际,傅戎炡无比自然地搂住了我的腰肢。
刘妈妈端着热水过来,“二爷,小姐,快洗个脸。”
傅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