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

刘丧安分了，死死的盯着汪灿的脸不动，屏息听着对方的心跳声。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刚醒来出现了幻觉，他的听力极好，初遇吴邪时，就能听着吴邪的心跳声知道他已经时日无多。两个人的心跳声偶尔重合那么几次，那也是正常的，可是这人的心跳声，振动的频率分明就与他一模一样。

汪灿已经解开了刘丧身上的绷带，他身上伤的很重，绷带缠的跟木乃伊似的。肋骨都断了几根，有一根肋骨差点就插进了他的心脏。

汪灿起身去拿放在床头上的药，拿起棉签蘸取药膏。上药的微痛清凉感让刘丧回了神，“嘶～轻点啊。”

“忍着。”汪灿手下的力气分毫不减，直把刘丧疼的直吸气。

缠好绷带后，汪灿端着托盘就要走，刘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气之大让汪灿也被扯的往后一怔。

汪灿回头看他，居高临下的眸子向下看向那双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与他不同，那双明眸藏了许多他不曾体会到的感情。或许是因为近视没有戴眼镜的缘故，他这么从下而上望过来，汪灿觉得这双眼睛朦胧的惹人怜惜，让人想把他弄瞎，毁了这双含情眼，让他再看不见这人间风月。

“还有事？”汪灿的声线及冷，他见不得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流露出这样脆弱的眼神，一丝一毫也不行。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刘丧是真的好奇，也是真的想知道。或许心中还藏着被他抛在角落里的情绪，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

汪灿挥开了刘丧的手，抓起他的衣领，俯身压下去。一瞬间，两人离得及近，呼吸都交错在一起，仿佛要亲吻对方的姿势。

刘丧听见汪灿在他耳边轻声缓缓说道，温热的气息暧昧的吐息在刘丧耳边，让刘丧不由得颤栗起来。

“因为我是你的双胞胎哥哥啊，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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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哥哥啊，弟弟。”

这句话萦绕了刘丧整晚的梦境，梦中他与汪灿被一群黑衣人分开，刘丧拼命抓着汪灿的手不放，声音凄厉嘶哑的喊着哥哥，却见汪灿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将他推向身后的黑衣人，而他也被一群黑衣人带去了远方。

“哥哥！——”

他看着梦里的哥哥远去，看着自己世上唯一还在的亲人挣脱了他的手指，就像看着自己最后唯一的救命稻草被风化成沙。

他好像和那根稻草一样，碎了。月光碎了一地，第二天太阳升起，也能够清清冷冷的收回去，太阳一落下，它又能碎一地清辉，洋洋洒洒的，来去如风自由。他不是月亮，他碎了，就是碎了，拼不回去了。

他不是风，他不自由，也不是月，清冷无情。他假装自己是月夜里的风，来去之间无情又自由。可他不是，他本质上是一个暖洋洋的小太阳。融融的照在人身上，让人眯着眼睛犯懒，让人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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