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

魁濯轻咳一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竹桃松开他的手，停下脚步道：“周围都没人牵手，他们还时不时看我，难道不奇怪吗？”

魁濯松了一口气，道：“他们看你是因为你好看。所谓才子佳人，是指男子才华出众，女子姿容美丽，这牵手不牵手的，与它没关系。凡人讲究礼数，加之男女有别，鲜少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

“这样啊……”竹桃似懂非懂，她摸着自己脸蛋，又问，“那我的姿容算得上美丽吗？”

她巴掌大的脸，娥眉杏眼，鼻尖点点，一张樱桃小嘴，笑起来活泼可爱。

魁濯凑近了，低声道：“美，在我心里你最美。”

头一次见魁濯这般正经地夸她，盯着他的俊脸，竹桃害羞道：“你也没吃糖啊，怎么嘴巴这么甜了，尽说些好听的哄我。”

“你啊，时而聪明，时而愚钝……”魁濯伸出手，道，“走吧，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竹桃藏起手，扭捏道：“还是不牵手了，妖精也分男女的，何况我们现在是凡人。”

方才胭脂铺的大娘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了，两人再牵着手招摇过市，身上都能被路人盯出几个洞来。

魁濯收手道：“行，那你拽着我的衣袖吧，跟丢了我可不找你。”

“嗯。”竹桃点点头，抓住他玄色的衣袖。

从前两人在翠云山，一竹一蛇常相依偎，不觉得过分亲昵，如今初化人形，只是牵个手倒见外了起来。

魁濯郁闷，有苦难言。

还以为小竹子开窍了，结果直接开裂，现在连手都摸不到了。

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刚才就不说什么男女有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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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早市，竹桃收获颇丰，吃完两碗面，三个包子，怀里揣着两个烙饼，边啃边蹲在豆腐店门口看驴拉磨。

粘稠的豆浆流进陶罐里，店家用纱布滤一遍，将豆浆倒入大铁锅，掺水煮一刻钟便出锅了。

在竹桃热情的注视下，老板舀了两碗豆浆送给他们尝尝，竹桃连忙谢过，拉着魁濯在店门口的八仙桌坐下。

豆浆还冒着热气，魁濯劝道：“小心烫。”

竹桃端着碗轻轻抿了一口，道：“好喝！”

魁濯吹了吹豆浆，浅尝后评价道：“确实不错。”

竹桃双手撑着脸，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感而发：“凡人可真厉害，能做出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呐，豆子磨成浆，加水一煮就能吃；麦子粉能揉成面团，放上蒸笼就会蓬软；还有铜镜，打磨光滑就能照人……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聪明啊？”

魁濯晃了晃手中的陶碗，道：“我不否认凡人聪明，但他们没有法力，身体弱小，一点病痛都能要了命，更别提天灾和人祸了。”

“何谓天灾？何谓人祸？”竹桃斜着脸问。

魁濯扫了眼旁桌的客人，淡然道：“山崩地裂，洪涝旱收，此乃天灾；官吏贪腐，争战连年，此乃人祸。”

竹桃恍然道：“原来凡人要经历这么多苦难啊！”

魁濯道：“是啊，所以不管是做神仙还是做妖怪，都比大多数凡人过得好些。”

竹桃问：“照你的说法，凡人这么苦，为何还数量众多呢？”

魁濯想了想道：“凡人寿命短，却是十月怀胎就能拥有后代。妖怪成精非常有的事，几十上百年修炼一个尚且算容易，其中得道成仙者凤毛麟角，如此数量上有差异，倒也正常。”

“是吗……”竹桃若有所思道，“你常说成仙要渡劫，到底是什么劫啊？”

察觉到邻桌两个男子窥探的目光，魁濯放下碗，悄声道：“此地不宜久留，等你喝完豆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竹桃点点头，端起碗一饮而尽，魁濯留下几个铜板，两人并肩而去，不出意外，邻桌的男子很快尾随他们走进了小巷。

魁濯拉着竹桃躲在拐角，示意她噤声，从袖中放出一条小蛇，爬上了墙头，随后两人化身成竹竿，立在角落不起眼处。

其中一个跟随而来的男人道：“公子，人不见了。”

锦衣华服的公子停下脚步，把玩着玉扳指，左顾右盼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这般娇俏……福东，你之前见过吗？”

名为福东的家丁摇头道：“瞧着面生得很，不像是淼州城里的。”

公子淫.笑道：“可惜了。此等容貌，能与怡红楼的花魁平分秋色，就是看着未经人事，只要经本公子一番调教，绝对更有味道！”

福东同样一脸猥琐道：“嘿嘿，公子，除了小娘子，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也不错，换上女人的衣服，简直雌雄莫辨呐~”

“你小子有眼光，这俩人若是委身你家公子我，定让他们欲罢不能，哈哈哈——”

男人的笑容愈发放荡，脸上的横肉挤在一块儿，看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