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事
在席文栋他们探寻着秭权县的秘密时,京都中也迎来了一位远方的人物。
太学门口,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的人中各式都有。
“院长!”
“老师!”
那头来了个快马扬鞭风尘仆仆赶到的人,裴致远第一个上前喊道。
来人正是封洛书院院长翁元纬。
曾经声名远播的麒麟才子,在官场仕途亨通,一直深得陛下的看中和赏识。后来因改革失败而离开了权利圈子,开始教书育人,成为书院院长。
等在这的众人大多正是对翁元纬这个大名怀抱着期望,艰难难对下盼着,看到就像浮木有了支撑。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大臣的子女来探探风头,比如封志行就在其中。
封志行早从家中长辈那听闻过翁元纬的名头,上次去舆长,顺路还去洛封书院拜访过,可惜当时翁元纬不在。
故而这次特意来观上一眼。
翁元纬下马后,温和的和众人颔首,他的双眸中闪烁着智慧的气息,整个人犹如定海神针般稳定人心。
翁元纬先是安抚了最着急的女学官等人,最后只留下了相近的几个弟子议事,还有一路护送他来京都的晁鸿云。他一上来并没有就着女学一事过多问,想也知道事态严重,在简单的几句寒暄后,翁元纬从裴致远口中得到了宫变时最具体的情况,以此判断陛下的心思。
九部轮岗近在眼前,依裴致远之前受到的看中,如今也不会是这副境地,无非是…陛下迁怒了。
他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兄长长兄长短的长公主也会踏上兵变这条路。
陛下身边,真的没有知心人了。
翁元纬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若有所思。
接过他们准备的请愿书,将铺满的民心收好,“会好的。”他说。
他遥望着窗外,那是皇宫的位置,这京都的中心,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毕竟…他与陛下也曾是知心君臣。
翁元纬来京都的事情,早在他到之前该知道的人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大多属于观望阶段。
观望陛下还记不记得这位旧臣,观望翁元纬的面子还值不值钱。
翁元纬在朝堂上也曾有过辉煌的时刻,自有自己的渠道奏请圣听。
天子应允,君臣得见。
燕安平和翁元纬已有多年未见。乍一相见时,两人都有些恍然隔日之感。
“我与元纬不见数十年。”燕安平知道翁元纬为何而来,之前为此而来的那些个臣子都被他打回去了。
但是因为来的是翁卿,所以燕安平便允了。
他们曾是至交好友,有着要让金国更好更强的雄心壮志;他们试图变法,妄图改变这个时代的问题,最终败无可败,一人远走他乡,自此绝于官场,此后教书育人。
而另一人,他在皇位之上,眼看着朝堂党争,臣子们敬女帝不敬他,各怀心事图谋甚多,他就像一个被默认为命好又无能的废物,有时候燕安平真想将这底下的大臣悉数砍尽。可他不能,他必须隐忍着,从底下掘根,慢慢掌控着母亲留下的力量,终有一日,挥刀斩向了血脉亲情。
能有机会见到故人,燕安平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殿中里静悄悄的,翁元纬的脚步随着燕安平的话停在了有些远的地方,“拜见陛下。我虽与陛下未见良久,但无时无刻不感念圣恩,以期报效。”
“今日元纬是为女学一事特地前来?”燕安平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他随意的拨弄着手中的玉器,越拨越快。
翁元纬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在看了燕安平一下后,像是愣住了,语气感慨中带着丝怀念道:“经年累月,久不相见,陛下变了许多。”
燕安平摆摆手,挥退了殿中的侍从,只留下他们两人。
“老了,”燕安平摸了摸鬓边,“已有华发。”
翁元纬摇了摇头,“见陛下,只能见到龙威燕颔,气吞山河。倒是我,带了几届学生,人是越发疲懒了,变了许多,只盼望着底下的学生能平平安安。”
“还说不是为了女学?”
“什么都瞒不过陛下您。”翁元纬笑着凑过去说道,燕安平哼了声,却没说什么,翁元纬便将手中请愿书递了上去。
燕安平也只是扫了一眼,便丢到一边,看着翁元纬感叹道:“若不为此事,恐怕你今生不入京都。”说到这,一时哑言。
他们之间,永远逃不开那场失败的变革。
翁元纬摇摇头,“这世间山水美如画,我看之心旷神怡,人生乐哉。”
翁元纬将之前花了许久才画成的文秦川安富洞山水画拿出,展开赠予了陛下。
这幅画长达一米,将文府川的波澜壮阔,安富洞的高大巍峨展现的淋漓尽致。
画卷缓缓在燕安平面前展开,他黝黑深邃的瞳孔在看到画面后微微放大,放下了手中的玉器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