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宇的家
“马上就是分科考,”顾讲师在讲台上苦口婆心的介绍着进了书院后第一次重大考试,“这一次考试,就决定你今后一年半里专心学习的科目会是什么。只要认真学习,你们将来还是有机会赴京都国考的!”
底下学子东倒西歪。
半年时光悠悠过去,席文栋这半年主要还是听听工艺方面的,他倒是有心想学一学历史,可是讲师这时候讲的都不是基础性的,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好在半年的时间,他交给便宜老爹的曲辕犁在逐步推广,最新研制出来的载人风筝数据还需要优化调整一下,发现了新的扫描王APP可以录制物品反映数据。
逛过书院的百画廊,他将里面一幅幅画都拍了下来。以后没准有穷得叮当响的时候,可以画一幅仿制品挣点钱。
*
襄来村。
侍从敲着房屋门,等了半响,有个老妇打开了门,探出头看,正是薛天宇的母亲。薛母看着来人,好几个学子,猜是儿子的好友们,露出讨好的笑容,嗓子有些沙哑着的说:“是…天宇他的朋友们嘛?”。
蓬高阳嫌弃的看着破旧的环境,木头屑满门的房门,他生平都没来过这么糟糕的环境。
“艾玛……”冯子安啧舌,“这,薛天宇住的也太破了吧。”
蓬高阳做了一会心理建设,这才踏进屋里。
游苑博笑着接话,“对,伯母。我们啊……和天宇一个书院的,都是封洛书院,从前开始就是。”
薛母频频点头,有些局促的搓着衣角,手拍大腿,招呼道:“你们快坐。”
她抓着抹布,拼命擦着那一张张板凳,想给儿子的朋友们坐一坐。
“别擦了别擦了。”冯子安看着就坐不下去,这椅子再擦好几遍也擦不成澄亮的干净的长椅。
无非就是脏一些或者更脏一些。
游苑博看了冯子安一眼,又看蓬高阳也不愿意坐下,还是他开口笑道:“阿姨,我们来找薛天宇的。他不在吗?”
“天宇啊,”薛母拿刚刚的抹布擦了擦手。
冯子安看在眼里,又离远了些,无所事事的掰扯起大门。
“这孩子去镇上买东西了,恐怕要有一会…”
“没事伯母,我们就在这等他。”
薛母显然很不适应有人在家中,踌躇着不知作何是好,结果就是到厨房倒了几碗水给他们。
“哈哈…”冯子安嘲笑游苑博也不敢喝这碗水,前面装着多么礼貌,现在都暴露了。
可把他笑掉大牙了。
冯子安就这么笑得前俯后仰的往门上一靠,“哐”得一声,门掉了一半下来。
冯子安的笑容都僵在脸上。
掉下一半的门被风吹的还啪啪作响。屋内一瞬间陷入沉默中。
“这、这质量也太差了吧。”冯子安和蓬高阳面面相觑,蓬高阳瞧着冯子安,渐渐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游苑博皱眉闭上了眼。平时发生这样的事倒是无所谓,怎么现在还来?
冯子安尬笑后,拔高了嗓音吼道:“小刀,小刀。”
叫小刀的侍卫很快上前来。
“我限你,马上、立刻把门装好。”冯子安下指令。侍卫们风风火火的开始干起活来。
等到薛天宇拎着瓜果蔬菜回到家中,就看到家中焕然一新的新门和蓬高阳几人。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急匆匆的就进屋找母亲何在。
“阿母。”薛天宇有些紧张的扶住了母亲,这才警惕的看向蓬高阳三人。
游苑博笑道:“大忙人回家了。”
薛母拍了拍薛天宇的手背,抓着儿子的手,有些小兴奋的说:“儿子,你同窗们来找你。”她拉着薛天宇走过去,指着新安装上的门说:“看,这他们给新装上的门。”
薛天宇看着新装上的门,握紧了母亲的手,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尽量冷静的说:“阿母,你先去做几个菜吧。”
“行,行。”
等送阿母离开后,薛天宇压低嗓音质问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游苑博勾住了薛天宇的肩膀,手被抖了下来,也浑不在意,笑得随意,“出去溜溜。”
薛天宇沉默着,跟在他们身后走出房屋。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就像被猎人困住,陷入包围圈的狼,咆哮着,呜咽着,只是想冲出一条生路,却又清楚的知道活路已断,只有死路开。
薛天宇一双黑瞳漆黑又专注的看着几人,满是紧迫的盯人感。
蓬高阳耷拉着眼皮,不紧不慢的说:“我要你找席文栋对奕。”
“对弈?”
对弈,原本是围棋术语,后来又作其他的衍生意味。蓬高阳口中的对弈则是封洛书院特有的一种公开比拼。
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纷争。私下平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