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普离世
丹增等人经过连日连夜地山路跋涉,终于到了阳陵,这日刚安好营扎好寨,齐越也正准备休息,便见有人来禀:“齐将军,有个名叫杜绍桀的求见。”
“杜绍桀?”齐越一时有些诧异,他和杜绍桀是昔日旧识,也知道他早已投了大梁。而自己和丹增等人为了避开梁军的耳目,故意翻山越岭一路辗转才到达的阳陵,而他们也是今日才刚刚扎好的营地,他实在不知为何消息会泄露如此之快。
“请他进来。”
不时,杜绍桀就进了来,两人客气地寒暄一阵,杜绍桀便开门见山,“齐将军一定是纳闷我为何来此吧?”说着,杜绍桀取出一封书信,原来信是萧允晏写给杜绍桀的,是他命令杜绍桀等在此处,日后两支部队可相互倚靠。
齐越看罢信,又满心疑惑:“殿下怎么会知道这些?那殿下如今......”
杜绍桀道:“殿下如今身在西康。”
齐越大喜:“那这么说,公主有救了。”
杜绍桀笑道:“那是当然,有殿下在,公主必定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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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康的王庭,沈留香见赫连漪站在窗前木然地盯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敢打断她。
又过了一阵,沈留香见她的神色越见哀伤起来,又觉得赫连漪今日有些异常,便故意问:“公主,我们总被拘禁着也不是事,你前些时日说的要想办法脱身,究竟想到法子了没有?”
隔了很久赫连漪才悠悠地应声:“想好了。”
“什么法子?我左思右想,赞普怎么都不可能会放了你。”沈留香从她神色里觉察出,她方才就是在想这件事。而似乎,她方才挣扎了许久才下定了某个决心。
“会的。比起我,赞普更想要开疆拓土,流芳百世。他会放我走的。”
“可是,他就算肯放你,只怕也没那么简单吧?”
赫连漪沉默了一阵,道:“只要能出去,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
“怎么可以!”沈留香忽然意识到赫连漪的决定印证了她的想法,不觉后脊梁骨发麻,“公主,你明明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有什么不可以的?当初,我们初到殿下的军营,我不也做好了不惜任何代价的打算吗?”
“可是,殿下和赞普不一样,殿下毕竟年轻,又长得好。”
“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至始至终,赫连漪一直望着窗外那片残枯的败叶,言语却是坚定沉静。
“当然有区别,你心里是喜欢殿下的,对他却是厌恶的。公主,你不可以这么做。先皇在天之灵,也必不愿你为了复国,而随意委身给人。”
“西康当年至少跟我大夏和睦相处,而大梁却是宿敌。先皇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我委身给殿下的。”
沈留香被她反驳得无话可说,赫连漪又道:“留香,下次赞普来时,你便离去。”
“不,公主,你不能这样。”
“你知道,不这么做,赞普不会放我离去的。我守着这清白之身又能有什么用?”
“公主,你明知道,丹增和齐越他们一旦跟殿下见面,殿下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营救你出去的。你又为何非要急于这一天两天的?”
赫连漪被沈留香问得一时哑口无言,沈留香却步步紧逼于她:“你这么做,莫不就是因为殿下吧?”
赫连漪知道沈留香玲珑剔透,自己的心思多多少少也被她猜了个七八分,便也不再遮掩:“没错,我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跟殿下彻底了断。”
沈留香哭出了声,“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殿下碰都不舍得碰你,你现在竟愿意作践自己来跟他断绝纠葛。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当初对玄师承诺过,绝不会对殿下动以真情的,可是后来发现我做不到,我每天深夜都会想他想到心痛。不如就这样,也好让我自己断了念想。”
沈留香实在不知该怎么让她放弃这个念头,只听外面有人在喊:“赞普到。”
沈留香一听,不免心惊胆颤的,“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来?”
赫连漪赶紧拭去脸上的泪痕,又低声吩咐:“留香,听我的,此事我已经决定了。让他进内寝来吧,你出去。”
“不,不,我不答应。”沈留香一个劲地摇着头,西康王等了又等,见她们迟迟不出去,就径直闯了进来。一进来,见主仆俩都是眼圈红红的,问道:“在说什么呢?”
赫连漪强撑起一抹笑意,“我让她出去给赞普准备些宵夜。”
“哦?”西康王对赫连漪的话有些意外,但想到赫连漪最近对自己已经放松戒备,并时常笑脸相迎,想着终归是好事,又笑道:“对了,我有好些事情要跟你说,回去怕会晚,就在你这里用完宵夜再走。”
赫连漪望向沈留香,问:“听到没?去吧。”
沈留香还是一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