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重垂危
身影。”
赫连漪还是不习惯他这样的柔情,勉强地让自己笑了笑,半是敷衍半是真心地道:“能醒来就好。”
萧允晏大笑起来,“当然能醒,我怎么舍得死,我还没娶你,还没和你洞房。”
赫连漪又嗔怒:“殿下又乱说话。”
“我当时真的就是这么想,想着若是就这么死了,以后还有谁能护你周全?所以就这么硬撑着撑过来了。”
赫连漪听着他话,他言辞间的诚恳又一次让她无所适从,便故意岔开话题,“伤口还疼吗?”
“疼,你来揉一揉。”萧允晏故意闭气眼睛,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
“别闹,我碰到了,会更疼。”
“没关系,你碰就不疼。”
......
一连几天,赫连漪尽心侍候汤药,不假他人之手。除了晚上回自己营帐,其他的时候几乎都跟萧允晏朝夕相对。
这日,萧允晏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两人正坐着,忽然,萧允晏问:“对了,吕仲简可有女儿?”
赫连漪不解地望了望他,道:“他在烟陵除了一个女儿再无亲人了。只是吕仲简入大梁前,和他女儿隐身于一处,入大梁时,他也没有带女儿在身边。殿下怎么问起这个?”
“没带身边那就正好,吕仲简如今是我父皇跟前的朝廷新贵。再过一个月,皇祖母也满半年丧期了,我到时回京城给父皇提婚事,你如果要当正妃,那必须是朝中亲贵的女儿,若以吕仲简女儿之名嫁我为正妃,想必可令各方都满意。我这安排可好?”
赫连漪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然会在想这些事,一时怔住,脸色变了又变。
“怎么啦,你不愿意吗?”
“不,不是,我……我只是没有想到要这么早,我如今只想着如何早日跟殿下一起攻入烟陵。”
萧允晏忽然掰着手指头在计算什么。
“殿下算什么?”赫连漪看着他有些奇怪。
“我在算我还要多久才能娶到你,兴许等你人老珠黄了吧?”
“人老珠黄了,殿下就不要我了吗?”
“当然不会,你无论成什么样子,我待你都会一如既往。”
赫连漪用半信半疑的目光打量他,萧允晏见状,捉住她的手往自己心口放,“怎么,你不信啊?你摸摸我的心......”
“殿下——”赫连漪娇嗔着缩回自己的手,萧允晏嬉笑着,忽然又正色起来,重新抓过她的手,“听我说,我娶你为正妻,会一辈子真心待你。但朝堂那些事,是我们男人间的角逐,我不想让你参与。”
赫连漪抽出手,连日来她情愿萧允晏对自己说那些粗俗露骨的玩笑话,也不愿听他剖心剖肺的言语,于是别过脸冷静回绝:“不行,我如今家不成家,国不成国,我要以我之力告慰我父兄的在天之灵。”
萧允晏长叹一声:“可我现在只想让你给我生孩子,我想好了,将来等你生了儿子,我定然会立他为世子。”
赫连漪柔声地向他允诺:“我既对殿下允诺过,此心此身必将只属于殿下一人,可嫁娶之事绝非现在。”
“不是现在,那会是何时?”
“自然是烟陵城破之时。”
萧允晏忙不迭地摇头,“不行,那太久了,我只想等我好了便娶你,便可以......”
赫连漪知道萧允晏时常口没遮拦,便赶忙打断他的话,“可我还得跟殿下并肩作战,我若成了殿下的妃子,又怎能陪在殿下身边?”
萧允晏一把将赫连漪扯进自己怀中,连她压得自己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都不顾,滚烫而热切地问她:“那你要让我等到何年何月?”
赫连漪尽力地让自己的身躯不影响他的伤口,轻言劝他:“殿下,我现在还能隐姓埋名陪伴在殿下身边,给殿下出谋划策,若是成了婚,殿下在军中,而我在京里,你我常年不能相见,又有什么意思?”
萧允晏叹了叹气,没有说话,赫连漪趁势道:“殿下,我自会尽力协助殿下早日攻取烟陵,放心吧,我相信以你我之力能很快攻入烟陵的。”
“很快是有多快?”
“两到三年。”
“两到三年还快吗?你可知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煎熬了,不如,让我先娶了你。”
赫连漪终于让自己离了他的怀抱,面对他此时的心猿意马,她只想逃离躲避开。
“漪儿,这些天我有认真考虑过,我也想去争一争这个储位。”
“殿下怎么忽然就想通了?”
“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将来成为皇后,让你给我生下的儿子成为太子,才能护你一生周全,才能给你最好的一切,让你过最安稳的日子。”
赫连漪心内各中滋味翻腾汹涌,越是面对他的真情实意,越是让她无措和不安。幸好,帘外很切合时机地响起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