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客随主便

包括陈凡在内的人，全都忍俊不禁，这憨憨，还真不是一般的憨。

黎警官他们笑骂道：“你砸烂了50万的车，想道句歉，磕个头就没事，你会不会太天真了点？”

牛大壮还想再说，黎警官他们已经懒得听，直接把牛大壮押上车，风驰电掣地驶回京都。

宁彩怡躲在房间，听不到外面动静，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大变。

宁爷爷一直密切留意外面的情况，见到陈凡到了，他走去通知用被子盖头的孙女：“彩怡，陈先生来了。”

宁彩怡掀开被子，坐起来。她满脸紧张：“爷爷，陈先生没被牛大壮冲撞到吧？”

宁爷爷笑道：“陈先生是何等人物，牛大壮这种憨憨怎么可能近他身。”

宁彩怡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她说到这，突然想起牛大壮：“爷爷，牛大壮呢？”

宁爷爷告诉道：“被治安抓走了。”

宁彩怡有些不信地说：“牛大壮帮侯兆做事，侯兆是尤安荣养的狗，尤安荣的人怎么可能会抓牛大壮？”

她就是知道牛大壮和尤安荣是一伙的，才不敢报警，否则，她早就报警了。

就在她以为，今晚的屈辱报不了的时候，牛大壮这憨憨竟然被治安抓了，高兴死她，活该，最好判一万年监禁，永远别出来。

陈凡目送走黎警官他们，朝王远飞方向走过去。

途中，不少宁彩怡的邻居跟他打招呼：“陈先生好。”

他一一回应：“你好。”

陈凡的礼貌，让宁彩怡的邻居很受落，半路富贵的人，跟生来富贵的人真的没法比。

他们不自觉地用经常见到的尤振桦、尤姚子兄弟俩跟陈凡作比较，发现一个天，一个地。

尤振桦、尤姚子兄弟俩因着宁彩怡的原因，隔三差五就会来一趟。

他们和陈凡一样，身边也有很多跟班。

只不过，他们没有陈凡那么有礼貌，眼高于顶，跟他们打招呼也不理人。

陈凡这么信任他，让他当军牌澳迪的司机，王远飞却没保护好军牌澳迪，很内疚。他一脸愧意地跟陈凡道歉：“陈先生对不起。”

陈凡拍了拍王远飞肩膀，安慰道：“不用对不起，你做得很对，车没了，我们可以再买，没必要跟疯子拚命。”

他始终认为，人才是最重要的。

宁彩怡和爷爷走出家门，走向陈凡。

陈凡瞧见宁彩怡他们，抬手打招呼：“宁小姐，宁老先生，你们好。”

宁彩怡回道：“陈先生好。”

宁爷爷是被人到处赶的疍家人，要不是儿子接他出来，他这辈子都会在船上度过。

他从没被人称呼过“老先生”，有些受宠若惊：“陈先生好。”

陈凡跟宁彩怡他们打完招呼，问宁彩怡：“宁小姐，你妈妈好点了吗？”

宁彩怡朝陈凡躬了躬身子：“承蒙你帮助，我妈妈已经好了许多。”

她本来想守夜，奶奶却不让，你脸色都差成这样，还守，你是想小命不保吗？

今晚由我来，你回去好好休息。

家里已经有一个病人，宁彩怡也害怕自己病倒，听从了奶奶意见，回家休息。

谁知，遇到牛大壮这憨憨，整出了这么多事。

“有好转就好。”陈凡很替宁彩怡高兴。

宁彩怡想再次感谢陈凡时，爷爷突然说道：“陈先生，外面冷，请屋里聊。”

陈凡上次答应过宁爷爷，不好食言：“好。”

宁爷爷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请。”

宁彩怡家十分简陋，没电视，没电扇，家中唯一的一台电器是一部老式收音机。

家具很陈旧，陈凡能从家具上的钉子看出，使用的年月比他的岁数都要大得多。

大厅里摆放着当下的取暖神器，形花盆形、外面呈花篮状，由竹篾编织的“火笼”。

宁彩怡家使用的这个“火笼”是可供多人一起取暖的大“火笼”，不是陈凡奶奶爱提着到处跑的小“火笼”。

“火笼”的用途有很多，除了取暖外，还能烘干衣服，烤饼烤红薯……

陈凡打量屋内情况的时候，瞥见饭桌上放着猪肝和锅灰，这是要做锅灰猪肝。

锅灰猪肝是一道现在普通，以后难得的菜式。

之所以难得，是因为锅灰。

制作锅灰猪肝的锅灰，必须是用玉米杆、稻草、狗尾巴草等各种野草以及枯树枝烧出来的锅灰。

各种草木经年累月的烧，锅底会积累一层厚厚的黑灰。

这层黑灰就是大名鼎鼎的“百草霜”，

陈凡小时候牙齿出血，奶奶就会去厨房拿铲子铲些锅底灰下来，然后将它细细碾碎，再用细筛子筛掉杂质，敷在他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