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鞭痕之上甚至带着使伤口无法愈合的术法，秦令歌用灵力融解掉术法，道：“是宗门的术法。残害同门且心狠手辣，待我回去禀明六长老，定要严查门中弟子。”

六长老掌管戒律堂，弟子犯规都由他处理。

林檀点头，是该严查。

在梦中危行川第一次出现是在玄虚剑宗迁宗后，现实里林檀也从未在宗门见过他。倘若她今日没遇到此事，他受尽屈辱离开，日后必是兵戎相见。

只是总觉得关于危行川的记忆空白得有些不对劲。

林檀晃晃脑袋，回到桌前坐下。

不想了。

林檀双手撑着脑袋，问秦令歌：“你这次下山领了什么任务？”

先打听打听秦令歌的路线，她好躲着他走。

“妄雪沙漠除妖，顺便去趟仙梧宫。”

林檀瞬间坐直，语气有些急促：“你去仙梧宫做什么？”

正好处理完伤口，秦令歌收好药朝林檀走来，道：“是青黛师妹要给竹师叔送药，她御剑太慢就让我帮忙跑一趟。”

他奇怪地望着林檀，不知她为何激动。

“妄雪沙漠和仙梧宫一西一东，正好我做任务会路过仙梧宫，我去送吧，也省得你来回跑浪费时间。”

“也好，师姐比我御剑快。”说完秦令歌从腰间解下储物袋，交给林檀时叮嘱她：“竹师叔急用，最迟明晚要送到。”

“没问题。”

秦令歌看了眼仍在昏迷的少年，道：“明早山门开启后我亲自将他送回宗派，师姐就别操心了。”

林檀喜滋滋地将储物袋系好，闻言不禁失笑：“此人我自有打算。”

秦令歌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檀推出房间。

“做你任务去吧。”

自打梦醒后林檀和秦令歌待在一处总心生不安，只想赶紧将他送走。

秦令歌无奈：“师姐要小心此人。”

回应他的是房门紧闭声。

秦令歌往后退了半步，门板堪堪在鼻前停下。他无措地握紧佩剑，想到师姐修为比他高很多，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从容应对，这才安心离去。

屋内。

林檀趴在门上，听到脚步声远去松了口气，总算送走了。

一声微弱的闷哼声响起，林檀急忙朝里跑。

床榻上躺着人的幽幽转醒，他茫然望向四周，最终同站在床边俯视看他的林檀对视，那双暗淡眸子瞬间亮起。眼前人背对烛光，穿着淡绿色长裙，记忆中的那道身影与她重叠在一起，让他险些分不清现实与幻想。

“你……”

他面上带着隐晦的喜悦，视线灼灼。

倒是将林檀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没错，是我救了你。”

这人还怪知道感恩的。

只是对着那双热络眸子，她有些心虚怎么回事？

危行川挣扎着要起来，林檀急忙扶着他坐起来，顺手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好让他靠着舒服些。

危行川望着她眼眶发热，他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她。

少女皓齿明眸，好似初发芙蓉。

他能真切感受到她身上朝气蓬勃的力量，再也不是那个丧失生机沉睡在他怀中的人。

林檀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没事吧？”

好奇怪。

这人和在山门前遇见时不一样了。

山门前的少年刻意伪装得卑微胆怯，但因年纪尚轻而无法藏匿好情绪，怯懦的背后是仇视与警惕。

而如今他眸光炽热，再无一丝怯懦和警惕。

林檀无措挠头，他人还怪单纯，她不过伸出援手他就这般感恩。那日后她好好待他，替他教训欺辱他的人，他是不是也不会因恨离开玄虚剑宗？

林檀面上笑意越发真切，道：“你放心，以后有我罩你，保证剑宗上下无一人敢欺负你。”

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使他回神。

危行川险些脱口而出自己的思念，喉间腥甜涌上阻拦了他，心脉往上有股撕裂疼意让他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此般痛苦来自于阵法反噬。

危行川咽下喉间腥甜，隐藏自己外露的情绪，低敛眉眼，一如跪在山门前的少年。

将自己伪装好，危行川才觉得自己心脉间的疼痛有所缓解。他缓了口气，阵法虽能将他送回来，但如果他行为举止同三十年前的自己相差过大，会被阵法反噬直到死去，且不得轮回。

三十年前的自己。

弱小，可怜。

危行川抬手，瘦骨嶙峋的手背往上皆是伤痕。

他不免有些幽怨，如今的自己只会拖累她，他必须在不触动阵法反噬的情况下快些变强。

这一切动作看在林檀眼里反倒变味了。

林檀见他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