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捡人
害怕节外生枝桑榆赶忙道“现在侧夫人的病已经看过了,还希望君公子派一辆马车将我连夜送回去。”
君朝忽然转身一脸阴骘的盯着她脸上的面具“桑神医是有什么急事吗?”桑榆轻轻点头“我家里还喂着小鸡,如果我不早点回去它们恐怕就饿死了。”
听见她的理由一边的南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神医家长里短的事情还真不少。”桑榆干笑两声“正所谓家长里短人之常情,还望君公子能应允。”
君朝见她实在坚持也不好再强留她,安排南方将她送回去。
桑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紧赶慢赶的上了马车,君朝和君府的家丁站在门口送她,临出门时桑榆经过他身边,轻声嘱咐“君公子,阿离姑娘是个良善温柔之人,你好好待她。”说完她不顾愣在原地的君朝自顾自上了马车,君朝望着马车驶离的背影朝身边之人吩咐“去找人查一查桑榆。”身边的人接了任务都下去行事。
马车上桑榆和南方如同来时那样相对而坐,桑榆忍不住好奇“你家这位君公子是什么来历?”南方忽然眼神明亮“我家公子可是十六州君子之一,是堂堂国师。”
桑榆状似无意的接着问道“你说的这十六州君子又是个什么东西?”
南方一脸嫌弃的睨了她一眼“这你都不知道,所谓十六州君子就是当年朝野江湖中最有威望的十六个公子,当年他们合力铲平四方之乱,据说还一起斩杀了一个妖道,后来圣上就下旨册封了十六个异姓王镇守十六州,也就被合称为十六州君子。”
看他滔滔不绝桑榆又觉得有些聒噪出言打断他的大段台词“平日见你寡言少语说起你家公子倒是滔滔不绝。”南方没有因她的话气恼反而骄傲起来“我家公子心善,救济一方百姓,我就是在他建的善堂里长大的,自然是十分仰慕我家公子。”说完他转头看向桑榆期待她的回应,但只看见桑榆已经倚在车壁上睡了过去,忍不住低声咒骂“乡野村夫。”
车还是兜兜转转走了几日终于看见了奔山村的大门,马车刚停稳桑榆就下了车,朝着南方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我到家了!”南方跳上马车叫着马夫走了。
桑榆自己背着药箱缓缓的往自己的小院走,经过阿牛家的时候阿牛正在院子里玩,看见她回来了连忙打招呼“桑大夫!”桑榆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渐渐靠近小院她的心境才平缓下来,多日里的提心吊胆也终于缓解。
进了院子她先烧了一锅水将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个透彻,直到熟悉的熏香味从周身消失她才擦干身上穿上衣服,踱步到桌子边她先喝了杯茶又转移到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院子里的书上落了鸟,鸟叫声此起彼伏,若是放在几日前她怕是会奋起将鸟赶走,但是此刻这熟悉的嘈杂声却能使她心安。
再睡醒已是傍晚,天色暗了下来,她视线模糊摸索着点燃烛火,坐在床边她考虑着要不要离开奔山村,如果君朝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会怎么样,是再杀她一次或是其他都不得而知,曾经她门下的十六弟子如今都功成名就,唯一值得伤怀的就是他们是踩着她的尸骨上的位,细细想来真是悲凉。
她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苦笑,最后连苦笑都没了力气,揉了揉咕噜作响的肚子她还是缓缓起身往厨房走给自己下了一碗清汤面。
温热的面汤入喉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说你躲起来都躲不好,现在拖着这副残缺的身子不死不活,还要担心被人发现。”叹息完她将最后几口面吃完起身到井边洗了碗筷扔回厨房里,自己又走到院子里席地而坐。
摸出身上的卦钱想了想又塞了回去。
伴着盛夏的蝉鸣望着天上的弦月她依靠着身边的柱子,心中不住感慨,历经这些光阴还能看见这群臭小子出人头地也算是老天眷顾。
正想着远处忽然飞来一阵黑影,随着黑影接近桑榆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黑影俨然是一片黑色信鸽,正是曾经她手下小徒弟途柏的手段,她赶紧闪身进屋生怕自己被这黑影看见,进屋锁好门窗缩进被子里才稍稍放心。
心中忍不住腹诽“教你们的法子是让你们这么用的吗?”
另一边途柏站在君府的院子里身侧是君朝,黑影在院子里落地化作一只信鸽,他摇了摇头“没有看到。”君朝眼中难掩失望的神色,途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君朝摇了摇头回身进了屋里,途柏看着天上的一轮弦月“若她还在一定会恨我吧。”
清晨太阳还未高升奔山村村民就早早起来背上箩筐上了山,山里雾气浓重脚下是交错突出的竹鞭哪怕已经将这些路烂熟于心还是要小心翼翼,忽然竹林深处传来几声低吟。起先是有一两个人听到后来众人都听见便开始寻找,不多时就在竹林西边找到了受伤的男人,那人穿着一身红衣面色苍白的呻吟着众人拖了块板子拉着他下了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拖到了桑榆的小院。
桑榆才刚刚起身正在厨房里做早饭,村民抬着那人敲响了她的院门,刚把面盛好桑榆端着碗走到院中,看见领头的村民背着人于是放下手里的碗